女孩儿惊恐的看着父亲狰狞的面孔，忙伸手去捂住弟弟嚎叫的嘴，弟弟则伸手企图扒开姐姐的手，俩只沾满血的小手就这样交错着，血液混着泪水和鼻涕都揉在了脸上。
女孩儿一边哄着弟弟，一边警惕着爸爸妈妈卧室半关的门，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女孩儿岔开话题，“阿姨，能不能借你的手机，我想给妈妈打给电话。”
女孩儿一下转身护住弟弟，幼小的身躯将弟弟紧紧的护在怀中，后背和头部被椅子砸中，声音闷响，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晕过去，咬紧牙关，喉咙呜咽还知道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要安静下来就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妈妈，是我，弟弟受伤了，你能不能来看一下？”女孩小声的询问。
家住首港，父亲沈永丰是个酒鬼，赌博输了钱，便去喝酒，一身酒气回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冯慧一边将手中的二万扔出去，一边嚷嚷道：“谁让你送我家孩子去医院的？伤的严重吗？”
身后没了动静，女孩儿颤抖着睫毛，睁开双眼，客厅内没人，快速的拉起弟弟跑出房门。
刚读小学二年级的女孩儿，用自己有限的小脑袋，努力分析着眼前的事情。
被称之为自由城的首港里，一家烟雾缭绕的麻将馆里，一个女人浓妆艳抹，嘴边叼着根香烟，不耐烦的拿出手机接通：
小孩子也知道此时有了保护，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抚慰，不一会儿便抽抽嗒嗒的停止了哭泣。
“弟弟..是弟弟他自己不小心磕到桌腿上了。”女孩儿紧张的撒着谎。
女孩儿知道这善良的邻居刚刚搬过来，她不敢对她说实话，怕听到报警二字，之前的邻居叔叔阿姨们也报过警，可警察叔叔每次只是把爸爸带走一会儿，过不了多久爸爸就会回家来，等爸爸回来又要挨一顿打，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
开车的女人听到这恳求般的语气，虽不了解情况，却也气不过，一把夺过手机，大声吼道：“你家小孩儿受伤了，正在去西仁儿童医院的路上，你马上来一趟。”
“你家大人呢？”女人生气的问。
沈永丰在外面赌钱，输光了钱就去赊账饮酒，酒后回家一定找个撒气筒出气，起初是幼年的沈婉，直到弟弟的出生和长大，出气筒就变成了他，年龄小不会看大人脸色，见爸爸回家，便蹒跚着步伐上前：
“这都十点了！还没回家！”女人开车载着两个孩子到医院。
女孩儿手心冒汗，硬着头皮说：“上上..上班去了，还没回来。”
五岁的沈珹被踹到，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磕到桌腿，额角磕破了皮，哇哇大哭起来。
 第二十六章 噩梦
沈珹额角被磕破了一块儿皮，血潺潺得流地他满脸都是。
弟弟好像被吓呆了，他缩在姐姐的怀中，耳边是姐姐小声的呼唤：“阿珹乖，不要哭，阿珹乖，不要哭...”
弟弟不停的哭叫，果然很快吵醒到了爸爸，沈永丰砰一声踹开卧室的门，走出来对着坐在地上的孩子吼道：“哭什么哭！再哭，再哭把你扔出去喂狗！”
轮完椅子，得到发泄，沈永丰迷迷糊糊返回卧室，倒床呼呼大睡。
往日生活，如梦幻泡影，时而历历在目，时而让人记忆模糊。
邻居家的门被敲响，一开门，地下站着两个一高一低的孩子，大的拉着小的手，还不忘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弟弟头上的伤口，看到门打开，女孩儿马上焦急的恳求：“求求你送我弟弟去医院好吗？”
女人听到这话，拧起眉毛，看看副驾驶姐姐怀中的弟弟，小脸煞白，嘴唇毫无血色，“严重！”说完女人按断电话，问一边的小女孩儿，“再打一个，打给你爸爸。”
妻子冯慧是赌徒，不然也不会和沈永丰俩人凑在一起。
女孩眼神躲闪，接过手机迟迟没有拨通电话，终于想到一个理由，说：“我
善良的邻居是一名中年妇女，打开门看到这俩满头满手血的小孩儿，迅速抱起孩子下楼，边问：“怎么磕的？”
“爸爸抱。”声音稚嫩，好奇的看着同样是蹒跚走路的爸爸。
年幼的孩子听到这惊悚的威胁，不管不顾的哭得更大声了，坐在地上的孩子除了害怕，和额角的疼痛，什么都不知道。
沈婉是姐姐，年长弟弟沈珹三岁。
八岁的女孩儿颤抖着双手去捂住伤口，边小声哄他：“阿珹不哭。”边腾出一只手去，从桌上撕了纸巾捂在他的头上。
“喂？谁啊？”
八岁的沈婉在自己和弟弟房间里写作业，听到声音，忙扔下手中的笔，跑出去查看。
沈永丰一阵烦躁，左右踱步仿佛在找什么东西，突然拎起餐桌旁的椅子向那哭声源头砸去。
沈永丰一身酒气，他的世界是东倒西歪的，眯着眼睛看脚边的小不点，一脚踹开，满脸烦躁，他只知道今天又输光了一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