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大门开了条缝,露出里面鲜活的,跳动着的心脏。
床上――沙发上――浴室里――最后又到了床上。
这个理由好像也说的过去。
那段记忆,那段被尘封起来的记忆重新被打开。
摸了摸她的头,陆泽端起床头柜上的瓷碗,喂给她两个药丸。
躲了这么久,还不是逃不过化成灰的结局。
完美,就这么说!
他什么都不懂,他只要他的小白。
纪白其实不知道现在几点,但直觉肯定很晚了。
她浑身上下都疼,像个瘫痪了的病人,动不了了。
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见过太多的女孩子,爬他床的都有。
“你就说去蹦极了?”
于是陆泽又喂了她一些。
他默默看着窗外后退的建筑,眼眶有些红。
“……”
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他一个没理,倒落下个不举的名声。
母亲的眼眶有些红。
那就这么解释吧。
陆泽笑了,“骂得好。”
本以为,这透骨的思念会随他一人终老,死后再埋到坟墓里。
陆泽给她喂完了糖水,纪白的唇才渐渐红润起来。
他又亲了她一口,然后将小碗搁在床头柜上,问:“想吃点什么?”
他没有兄弟姐妹,生来就比别人要孤独得多,所以在外人看来,也是个清冷不近人情的少年。
看向她的眼神确实心疼,纪白混着糖水咽下药片,觉得嘴巴还有些干。
可是,那个人的死,才算给这件事画上句号。
陆泽那驴变的玩意儿,还来问她疼不疼。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禽兽不如。”
父亲去世后,他处理完后事,站在那一块碑前,觉得世间最好笑的事不过如此。
顺便把爸爸给的钞票掉河里了。
母亲站在他身后,神色木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句话,跨越几个大洲和大洋,穿越十年的光阴和粉尘,最终送到她耳边。
任他哭喊,打闹,父亲都不为之动容。
陆泽捏了捏她的脸,像捏橡皮泥似的,“别乱说。”
纪白傻了,又气炸了。
纪白再道:“可是我这个样子,一定会被看出来的。”
“嗯。”陆泽给她喂了一勺糖水,低垂着眼眸。
漫长岁月,抵不过浓浓的思念。
保镖开车在一前一后护着他们。
陆泽有了些笑容,将瓷碗搁在床头柜上,然后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味道甜甜的。
 4、礼物是我
你们一个个都算什么东西。
唯一不变的,是他对她的爱。
无人知晓。
那天晚上,他们应该是做了四次。
那一横,最后被他用另一种形式,描绘在一个女孩的眉上。
唯有和她在一起,才能卸下所有伪装,从坐在他膝盖上的小娃娃,到在他身下呻吟的小女孩。
纪白觉得自己的成人礼有些惨重。
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可惜没躲过父亲的大掌,然后直接被扛到车里,引擎启动,他用力拍打车窗,防弹玻璃一动不动。
蹦极的时候,扯到筋了。
谁也不知道车里的这个男孩哭喊的有多大声。
“你怎么不说我出车祸了?或者是下楼倒垃圾从十二级台阶上摔下来了?”
呵。
纪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点评:
“你会懂的。”驾驶座的男人对他说。
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抱起她,第一次听她叫自己“陆泽哥哥”,带着小孩子的奶音,简直要把他萌翻。
他没说话,手指拂过碑上的文字。
说完这句话,陆泽几乎要失声痛哭。
纪白睁眼,看到陆泽坐在床头,手指顺着她的眉骨往下,将一缕碎发别在她耳后。
???
所以那天放学回来,家里都空了,他忘记换鞋,愣愣地走到客厅,看见父亲一脸严肃地在和母亲说些什么。
“明天我爸妈就要回来了,我得回家。”要是让爸妈知道他们给自己的红包被用来点鸭子,她真的可以直接进棺材了。
被子下的那只脚狠狠踢了一下陆泽坐在床沿的大腿。
原来,成人世界是这么可怕的吗。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现差错的话。
但是,仔细想想,蹦极……
“陆”字还没写完,他的手指停下了。
一看到他,父亲就站起身,朝他走来。
黑白两色从来都不是愈分愈明的,当初父亲二话没说改了国籍,就是不想让黑色介入太多,特别是对他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