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纵想,不知道白芊芊能撑多久。
陈坚生与白芊芊领了结婚证,吃了一顿饭,就在一起了。没有婚宴,没有宾客的祝福,35岁的陈坚生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办一场婚礼。白芊芊并不觉得委屈,发了个动态我结婚了,配图是一双握着的手,带着对戒,评论区一溜的99,傻笑着一条一条回复。
白芊芊也不在意,依旧甜腻腻的笑,回身跟刚进门的陈坚生说“先带我参观一下呗”。
“好”陈坚生回。
陈纵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这阿姨的脸甜得发腻,声音也甜的发腻,陈纵不适,躲掉她的手。
这名字起得也太随意了,陈纵叹气。
“陈纵,以后就是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了”陈坚生说,顿了顿“再过几个月,你会有个弟弟或妹妹”。
吃饭时间,是陈坚生与白芊芊一起做的饭。陈坚生本想掌勺,最后给白芊芊打了下手。独自长大的姑娘,厨艺当然顶好。
爱情就是个屁,他妈当年爱他爸爱得死去活来,非得圆一段富家千金与穷小子的佳话。
陈坚生依然不着家,陈纵见不着他,白芊芊上班时见他比在家多。陈坚生是警察,跟案子常常一周不回家,周斐受不了,跟他了离婚。
日子就这样来到冬天,初雪那天,陈满满出生了。
陈纵说知道了,心里却想着原来不是主动跳的坑,是被坑了。
所以陈纵迎接那个新女人的到来时,是绝不相信这二手家庭能走下去。
 出生
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陈纵自从云野区的别墅搬出来,没了仆从如云,再也没吃过这样好吃的饭。陈坚生给他的,除了速食水饺,就是焦糊的或是软的发烂的饭。
陈纵想他七岁就能明白的道理,老男人陈坚生却不明白,还要来个二进宫,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
陈坚生问为什么是两个满,白芊芊嘿嘿一笑“我妈说名字是ABB式的女孩儿,有人疼!”。陈坚生居然也露了笑,摸摸她的肚子。
父子二人性冷淡风的狗窝,变得温馨起来。
但白芊芊兴致依然高昂,将陈纵的三餐与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条,也不管陈纵的冷淡,变着法的给他做饭,插花随天气而变,连擦家具也哼着曲,像个傻白甜。
却不想有一日,他也会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的往坑里跳。
“阿姨好。”
“嗯”,没了下文,也不知是回答的哪个问题。
名字早讨论过,男孩就叫陈棠,因为白芊芊梦到了海棠花,女孩就叫陈满满,因为希望她的人生幸福美满。
至于亲情,可能就是那个屁的余韵吧。
陈纵去看了一眼保温箱里的陈满满,红色的,皱着皮。这年初雪,陈纵的愿望是:但愿她能长得好看点。他可不想跟只裸鼹鼠一起生活。
“小纵,你喜欢弟弟或者妹妹吗?”白芊芊有些紧张,又补问,“啊,对了,我可以叫你小纵吗?”。
然后茶米油盐裹挟着爱情,走过那曲折黏腻的肠胃,化成了个屁。也不管体不体面,反正憋着难受,放出来才能舒坦,但那腥臭味也惹人嫌恶,要赶紧逃离,撇个一干二净才算。
“陈纵好呀。”白芊芊伸手想摸陈纵的脑袋。
陈纵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