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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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晓雯翻了下身,半支起胳膊肘,眉眼担忧:“邢烟,你喜欢明淮师兄吗?”

    小吃街上,路边已经开着不少早点铺子,卖豆浆、包子和油条,也有敦煌本地的一些特色食品。邢烟点了碗豆腐脑,又在战晓雯推荐下尝了点杏皮水。

    敦煌街道旁载着白杨树林,挡风遮阴,邢烟在各式摊铺间穿梭,就当消食。

    两个人仿佛同时失忆般,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

    就在她被拖上车的刹那,面包车发动起来。



    “被霍鸣恶心到了?”

    战晓雯惊:“我没有!”

    战晓雯看着说完这句话又闭上眼睛的邢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还想开口却被一句话堵了回来。

    直到顾宛然叫他,明淮才收回了目光。

    “睡吧。”邢烟缩进被窝。

    至于霍鸣,他本是开了辆外形煊赫的路虎来的,一大早就开出门把妹去了,倒叫战晓雯松了口气。

    “晓雯,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算所有人都在背弃你的是非正误,只要你觉得不该,那便是不该。”邢烟慢慢道。

    战晓雯咀嚼半天,才把这话慢慢吐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西北之旅学生团就嘈杂了起来。霍鸣到了,也就意味着这趟旅程正式开始,先前韩东在网上几万块钱租了辆陆巡,昨晚就跟人约了提车。

    邢烟没回答,只是轻轻笑,但战晓雯觉得自己知道答案了。

    邢烟慢慢睁开眼,瞬间,窗外的月辉像在她睫毛上洒了层霜:“你看到了。”她声音静静的,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让战晓雯想否认都不行。

    战晓雯躺回去,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却没一丝睡意。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对他面色如常。

    杏皮水是敦煌当地的招牌饮料,以原生的李广杏为原料,用杏皮熬制而成,冰镇后口感酸甜解渴,和老北京酸梅汤有种异曲同工之秒。

    但自打来了西北,这种不那么明显但又确实存在的隔阂逐渐显露棱角。

    毕生所图不过尔尔。

    一辆东风长面包停在路边,半个轮子陷进排水沟槽,车顶上也多落叶灰迹。邢烟一开始没注意,等经过时,面包车门突然咔擦拉开,邢烟本能地感到危险,来不及动作就被两只手捂嘴抱腰提了进去。

    邢烟按住她,还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但你的是非观念告诉你,我就是那样的。”

    吃完饭,战晓雯想去看看陆地巡洋舰,就先走一步和韩东他们汇合,邢烟说她再逛会儿,等会儿到。

    刚进大学那会儿,战晓雯觉得邢烟和自己是一类人。

    战晓雯想笑但又笑不出,摇头:“不是。”

    提车的地点要穿过一条美食小吃街,邢烟不去看车,正好和战晓雯吃早点。

    邢烟嗜书,但看的书极其杂,从病理学概要到拳法八十二讲她都看,还做记录,不像是随便翻翻的样子;同样是打零工赚生活费,邢烟不喜欢浪费时间干报酬不对等的活,有一次战晓雯甚至发现她在帮人制黑药拿高薪。

    “邢烟,我觉得你那样不太好。毕竟、毕竟他有女朋友了……”不管是对明淮,还是对邢烟自个儿,都不太好。

    明淮陪他去验车,顾宛然也去,她懂得多,连车都能聊上几句。

    &nbsp07绑架

    发现这些后战晓雯都说服自己,邢烟只不过能拼敢闯,和她这种图安稳的人不太一样。

    战晓雯咬唇。

    早上出门时,她碰见明淮,明淮还在想用什么表情对待她,就见邢烟目不两视地走了过去,好像没看到他,又好像昨天那个突然抱他的人不是她一样。

    ……

    邢烟听完,安静地看着满脸纠结的战晓雯,“晓雯,我确实在做有悖于世俗道德的事情,你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三儿还是婊子都可以。”

    战晓雯被吓了跳,忙摇了摇头,但看月光下的邢烟闭着眼,就开口道:“没有。”

    夜里战晓雯甚至觉得,睡在她旁边的邢烟好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邢烟了。

    “怎么了,还睡不着?”夜里,邢烟冷不丁出声。

    她们这种普通家庭考进来的,没什么家族产业要继承,也没本事去国外读博,毕业后要能考上家乡市区医院的编制就算不错的出路。又因性格文静内向,在学校时她们不是窝实验室就是蹲图书馆,用餐在食堂,平时聊聊平凡而琐碎的事情,通讯录里不过百号人,不追人也没人追,一辈子的圈子也就那么大了。

    但慢慢地,战晓雯发现邢烟和她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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