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彪那诡异的笑脸如鬼魅般躲在我脑中游移,挥之不去。
「唉……可惜了一壶好龙泉酒。」徐彪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们叮嘱:「你们以后要小心点阿。」
「许彪的龙泉酒哪来的?」我随口一问:「那不是要上城里才买得到?」
「他去城里做啥?」我满是疑惑。
「这不像你的作风阿。」听涛恍然大悟,然后学着我说话:「以后要是这么荒唐,肯定被人笑话。」
之后我俩边跑边斗,往许彪处逼近。
「当然是……」听涛突然顿了一顿,接着越讲越小声,道:「去找慕容大人……求药呀,他答应关将军的。」
「感谢你的陆参军呀,多
「嘿,到时我是副队长,底下的弟兄岂敢……」听涛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瞧着远方,勾起嘴角道:「你看是谁来了?」
听涛和我正在足鞠场的空地上踢着木桩,一边比赛谁踢击的响声多,一边比谁流的汗多。
「拳脚无眼,打破酒壶什么的也很正常吧。」我从怀中掏出一枚飞蝗石,奸笑。
「或许他良心不安吧。」听涛抓了抓头发,道:「陆队长对他有恩,他竟还在大庭广众下羞辱她。」
「看来他心情正好阿。」听涛耸了耸肩膀,满脸无奈,道:「也是,多亏了陆队长,否则许彪何德何能成为队长。」
但……刚才许彪意欲深远的的眼神,就像是在嘲讽我一般。
可恶!
「怎么这么突然,化悲愤为力量?」听涛吓了一跳,问:「还是想迁怒我?」
难道……慕容纹那真有什么淫丹秽药?
「啊──」我陪着他惨叫,接着装作惊慌失措,连忙赔个不是,但内心得意,等着他生气发作。
他爱记恨又好功利,除了损人的诡计实现外,就只能是巴结长官得逞了。
「喂!你们做啥?」许彪见我们猛地逼近,连忙紧张地大喊:「小心这里有人呀。」
「啊──」许彪一声惨叫。
他虽皱起了眉头,但语气平和,显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之后正式搭上了副队长的工作后,可就没办法这么悠哉的锻炼了。
语毕,许彪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听涛想了一想,道:「今早听马厩的管事提过,许彪确实去了一趟成都城。」
究竟何事能让许彪心情如此愉悦?
听涛则一个回身闪躲,飞蝗石擦身而过,笔直射在许彪手中的酒瓶上。
「她已经是参军了。」我纠正听涛。
难道他最近开始吃斋念佛,竟转性了。
「我有事要忙,失陪了,你们继续练武吧。」许彪满脸横肉的脸大笑着,然后意欲深远地看了我一眼,道:「感谢你的陆参军呀,多亏了她,让我有平步青云的机会。」
「但他提着一壶烧酒,看来心情正好呀。」听涛看看许彪又看看我的窘迫模样,对比我俩的心境。
「你瞎说什么。」我笑道:「日后部队增员,每人要带上百来个弟兄,你要是再如此荒唐,肯定要被人笑话。」
接着我嗤之以鼻地笑了笑,那些不过是乡野坊间胡闹的传闻罢了,哪会真有什么让女人喷精的药……
「看标!」我大喝一声,手上飞蝗石射出。
我两拼了命的练习,致敬我们将要逝去的杂兵生涯。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说完,连忙向许彪奔去。
磅的一声,酒瓶破裂,酒水洒了一地。
 5.
听涛与我默契绝佳,连忙跟上。
「那怎算会写字。」我暗骂一声,道:「怎么办?听说副队长要批写公文卷宗,我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我定眼一看,是许彪!
接下来,但半个时辰过去,我和听涛的锻炼持续着,但我心有挂碍,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我朝听涛目光处看去,只见远处一个人步伐愉悦,边走边哼着曲子。
成都西郊,司马府内。
求药!
「他像是知恩图报的人吗?」我看着许彪缓缓离去的背影,不敢置信。
我猛然想起昨天许彪在议事厅上说的那些话。
5.
「快!我俩来比试比试。」我突然心生一计,忙对听涛道。
「哼,不知怎么的,见着他就心里有气。」我心中难受,一股无名火从丹田窜起。
「当然。」听涛也踢了一木桩,答:「我会写自己的名字。」
「怎么回事?」我心中呢喃,满是不解。
「那有何妨,你就随意乱批写,我们看不懂别人的字,别人看不懂我们的字,没输。」听涛哈哈大笑,随口胡扯。
「你会写字吗?」我踢了一下木桩,问。
我心中诧异,他的反应平淡,出乎意料地没发怒,这反倒是让我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