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的霍泱怔住,霍鸢却丝毫没有察觉,继续道:“姐,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失忆的事情昨天医生已经看过了也说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我闲着无事,你就让我跟着你,陪陪我嘛!”
霍泱对这个妹妹极具耐心,“小鸢,你告诉阿姐,为什么一定要立马收回股权呢?”
“姐姐!”霍鸢手里还拿着一片吐司,就迫不及待地说,“我今天能一起和你去公司吗?”
“刚刚王烜哥哥跟我说,最近股东们刁难哥哥姐姐,我想跟着你出一份力!”
霍泱眉头一紧,“你才刚刚回来,也不好好休息,去公司做什么?”
“小鸢,”霍泱其实很早便察觉了霍鸢故作亲热的伪装,也是,一别十年又忘怀前尘,这样歇斯底里的情绪,才是正常的。霍泱取了桌上的面纸,她细细拭去霍鸢眼角的泪光,她哄着霍鸢,“阿姐答应你,等阿恒任职公文一发布,我们立刻就把你的股权还给你,好不好?”
王烜早上不到六点便醒了,前两天身边有霍泱,他已经开始适应搂着妻子睡觉的踏实感。他走出次卧,一眼就看到左手边的小书房门敞着,霍泱裹着一条不那么厚实的毛毯背对着他趴在书桌上。
王烜弯唇,拨开霍泱额角的碎发,霍泱被他温热的指腹惊醒,眼神迷蒙又无暇。
霍恒指着霍鸢,“你现在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真是个美人胚子。
霍泱寻了块毛毯去小书房,小书房跟次卧毗邻,设计很别致。霍泱搬进来第一天就发现这块宝地,王烜没把书架放满,有几本倒是跟她的原文专业书雷同,只是没什么她喜欢读的闲书。
 3.
霍泱知道,他是在无声地帮小鸢。
“我离家十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怕是早就当我死了吧?!你们有哪怕一天想过我霍鸢还会有一天能活着回来的话!你们不会这么轻易就分摊了我的股权!那是爷爷留给我的遗产!”
“小鸢,公司的事情有我和阿恒打理你不必担心……”
隐约的,霍泱知道,霍鸢一回来,可能什么都要变了。
“哥,你来得正好,我不也是股东嘛?我还没问你呢,等你当上董事长,要给我多少分红享福呀?!”霍鸢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我有百分之十的股权呢!公司一年的净利润我偷偷看了是……”
“霍鸢!”霍恒先动怒,“你怎么跟阿姐说话呢?!”
“我不是也是股东嘛?!”
霍泱见不惯弟弟吞吞吐吐的样子,“是这样的小鸢,你之前一直没有回来,阿恒和我的股权不敌那几个大股东,就跟姒律师商量把爷爷留给你的百分之十先摊到我跟阿恒名下,等阿恒正式当上董事长,就把那百分之十还给你……”
果不其然,霍泱精神大好的下楼时,霍鸢与王烜已相谈甚欢。
“我不要!”霍鸢像个孩童般蛮不讲理,“我现在就要把股权收回来!你们不给我我就去找刚刚你们说的什么姒律师!”
她扫了眼王烜,他正低头喝粥,仿似对姐妹二人的对话丝毫不感兴趣。
霍鸢乌溜溜的大眼珠子流转,她倔犟地撅着嘴不说话。
“再去睡会儿。”
此话一出,霍泱再无回绝的话头。
“睡着了吗?”王烜小声嘀咕,又像是在试探霍泱。
“小鸢,”霍恒面色有些难堪地说,“其实……因为你……”
霍恒这几天因为股东大会的事情跑去律所找家族委托律师姒一清,到公司见到霍鸢也是一愣。
螓首蛾眉,冰肌玉骨。
“小鸢,你怎么来公司了?”
“阿恒!”霍泱教训弟弟,“以小鸢现在的状况,你别这么刺激她。”
“阿姐?”霍鸢神色轻蔑,霎时收起天真烂漫的模样,面上的精明世故一目了然,“你们以为,我真的把你们当哥哥姐姐吗?”
霍鸢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跟在霍泱身后问东问西,霍泱昨晚没睡好嗓子有些沙哑,到下午的时候就因为一直给霍鸢解释有的没的更严重了。
走近才发现霍泱鼻翼翕动,长睫在光晕中投下一片阴影,他细致地打量她,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
王烜伸手,霍泱把恍若无骨的手放入他掌中,毛毯从她肩头坠落,王烜怕她冷,将她一个打横抱起拢在胸膛,他丝毫不吃力地把她放进尚且残余他体温的被窝。
霍泱有点眷恋王烜此刻的柔和,她两手抱住他结实有力的臂膀,脑袋无意识在他身上蹭两下,撒娇似的。
“那万一我回不来了呢?”霍鸢蓦地冷冷打断霍泱,一脸肃然,“你们是不是,其实压根就没想到我还会回来?”
霍泱也不再逼问她,“小鸢,现
霍泱取了本诗集,按灭书房的大灯,只余桌上台灯一盏,温馨又令人困顿。读着读着霍泱就趴在翻开的书页上睡着了,狭小的房间阻挡了窗外寒风阵阵,霍泱没有再做梦,这一觉她独自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