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的……？”宋殊差点没一口气把自己憋着。
徐松倒是一点没看出宋殊的纠结。
他轻轻地，拢着自己的手，又缓缓地，握紧。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攥在手中，永不放开。
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看到手臂上那一圈红印，已经变得艳红，还渗着酱红色的斑点。
宋殊走了过去，有点紧张。万一徐松因为扣分的事情为难她……虽然她觉得徐松不是这种老师……但是，唉……如果罚她扫地可怎么办哪，扫地要早起，她起不来啊……
他转身，面向白云与天空，抬起右手，遮住刺目的阳光。
右边短袖的袖口下，白皙的皮肤有一圈红印，对比之下红得醒目。
满腔怒火都不知道往哪儿撒。
“唉，真的，尴尬死了！”宋殊头痛，把头发揉得更卷了。
徐松看见她进来，向她招了招手：“宋殊，过来。”
“宋殊，怎么了？”沈嘉叡缓缓地说。
他看着手掌的边缘在阳光下透着微微的红，感受着上面好像还停留着的柔嫩的触感。
——————————————
他顿了顿，补充道：“徐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徐松都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了，还冲她比了个耶的手势。
他把塑料袋从手上取下，放在宋殊的桌面，里面是一瓶药酒和一包棉签。
唉，人真的不能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高三了就好好学习，稿子不用你们自己写，学校会发。我已经和沈嘉叡说过了，两篇稿子都给了他。你们俩商量一下谁念哪篇。”徐松说，“加油，老师相信你们！”
宋殊没有说话。
宋殊心里松了一口气儿。
“我听你妈妈说，你以前学过朗诵主持？过一周就是成人礼，我打算让你和沈嘉叡做学生代表发言……”徐松乐呵呵地说。
沈嘉叡抬头，看着宋殊。
宋殊一个头两个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办公室走出来的。
沈嘉叡收回目光。
“诶诶诶，沈嘉叡过来了。”苏州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后门，冲她使了使眼色，又飞快地转回头去。
纤细的骨架、冰凉的皮肤，就好像名贵的丝绸。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她痛道。
身上带着一股几乎是微不可查的松竹香。
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二，
沈嘉叡站在中厅，看见宋殊低着头，走一脚踢一踢地慢悠悠地走着。
他看到宋殊露
宋殊觉得自己额头那根筋绷紧了。
她不想理他。
看着自己握紧到有些泛白的手指，沈嘉叡的眼神有些迷茫。
“还扣自己班的分！不过真的像他做得出来的事情！”苏周乐的不行，“疼不疼啊你，等会我带你去医务室给你手臂涂点药。”
他在等。
“宋殊，对不起。”沈嘉叡停在她的座位边，将手上拎着的塑料袋递给她。
他走回教室，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习题，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地做了起来。
宋殊揉着手臂，心里腹诽着沈嘉叡。
更何况沈嘉叡的态度也很好，他本来就没有错，只是尽职尽责地完成自己的工作，还又是给她道歉又是给她送药的……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在她座位边停了下来。
他的皮肤有些苍白，手背上可以看到几丝青蓝色的血管。顺着手背向下，可以看到脉络清晰的筋条。
她越靠近办公室越觉得委屈。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真的那么和你说的啊？”苏周爆发出一阵笑声。
“对呀。你们俩都是很有希望冲击Z大的，学校也点名要你们来发言。”徐松和蔼地笑着，“我私信你们俩的家长了，都很支持呢。你妈妈还说，你特别喜欢在舞台上发言。”
宋殊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又慢慢放松。
“今天那个事儿呢，我也知道了，下不为例。今天找你是为了别的事儿。”徐松开门见山。
一。
他站了一会儿，把手轻轻地松开，垂下，离开了中厅。
三，
 烈日骄阳
进了办公室，扑面而来的空调气息稍稍降了降她的火气。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她刚刚却还冲他发脾气。她这是发给谁看呢？
宋殊听见苏周那儿传来一阵强忍着的憋笑，气不过，狠狠地踹了一脚她的椅子。
“沈嘉叡。”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好似饱满多汁的青枣。
“知道了。”宋殊深吸一口气，一眼都没有看沈嘉叡，直接用力拉开椅子，发出“呲啦——”一声，气愤地走了。
但是发现是自己犯错在先，又没有委屈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