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男人会有更加出格的表现的，毕竟才说了那些下流直白的话，可就没后文了，仿佛就是个阵前喊话。
麦粟粟没有把那条睡裙拿走，沈厉明就把它整齐叠好放在身边，仰起头又看了看外头的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
今晚的两人似乎都不太正常，错隔四年的男女不知该说些什么。
“高中。”男人回答。
“我烟瘾不重，不抽也没事。”沈厉明自己补充了句。
关门前，她又看了看阳台，男人还是坐着，一动不动。
麦粟粟有点窘迫，但想到男人刚刚对她的内衣裤评头论足，脾气又起来了：“爱穿不穿。”
女人开门的声音和脚步声都十分清晰，沈厉明咂了口烟，出声打破静谧。
女人把饭店铺桌子用的厚实桌布一层层堆叠起来，在狭窄的阳台现场造了个窝出来。
二楼布局简单，浴室和卧室正对门，没有弯弯绕绕，麦粟粟一眼就看见了——
“太明显了。”沈厉明摸了摸被拍红的地方，然后拎起那件……睡裙？
第四十一章 不正常的男女
沈厉明又抽了口烟，动作很猛，腹肌都明显往下一凹，然后才把自己坐热的那一块地方腾出来。
一阵翻找后，她拎起手里选中的衣物，麦粟粟神情古怪，这件肯定能穿下，就是……将就将就吧。
可沈厉明没有，他听着然后就灭了烟，身子往后陷在层叠布料里。
“分散注意力。”
对于麦粟粟的安排，沈厉明除了最初的反应以外没有多说话，他笑笑盘腿坐下了，隆重酒宴才会用的桌布带着轻微的霉味，但不得不说，这布料还挺扎实，冷是断然不会冷的了。
“姐姐品味变好了。”男人靠在浴室门上，侧着头目光往里头瞄。
“那以前瞒的还挺好…”麦粟粟以为沈厉明烟瘾挺重的。
麦粟粟来回踱着步子，紧张地咬手指，她连续转了几个圈直到有些头晕才停下。
沈厉明庆幸着烟是在衣服里层口袋放着的，没有湿透。
“姐姐晚安。”沈厉明拉过一条桌布盖在身上，这样说着。
麦粟粟思索片刻点点头跟着坐下了。
疯的不是沈厉明，是我，脑壳坏掉的也是我……
她怎么就同意男人留下来了呢？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麦粟粟有些脱力，她叹口气去房间内给沈厉明找能穿的。
洗完澡的沈厉明半裸着，浴巾绕在腰上勉强围住下腹重点部位，穿着衣服时还不觉得，现在看来他比过去更壮了，胸肌腹肌线条如刀削般深刻。
被声音吓了一跳，麦粟粟亦步亦趋缓慢走到阳台，她站着，低头看坐着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麦粟粟看着自己脚背，她穿了双毛绒的拖鞋，沈厉明则是她夏日凉拖，大脚挤在里头，看着就很不舒服。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去要求沈厉明，尤其现在的男人好像特别喜欢跟她对着干。
沈厉明自然是没有穿，他就这样半裸着，也不嫌冷，跟在麦粟粟身后看她忙进忙出.
“那你……”麦粟粟觉得沈厉明又在骗她，明明两次见面都在抽，而且除去灭掉的那根，阳台上有几个烟头了。
麦粟粟猛地见了男人一身精壮皮肉正尴尬，听到他说话以为是夸浴室的布置，可顺着看过去才发现沈厉明所指是晾在架子上的内衣裤。
麦粟粟躺在被窝里，又失眠了，不知道沈厉明在干嘛，男人所有的行径都莫名其妙，都勾着她去探寻。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麦粟粟还想再找，听到浴室里水声停了又有开门声，她自然转过头去。
毫无意义的对话内容一句句进行着，麦粟粟把最深的疑问
可说是聊天，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起头。
一个人独居住在饭店二层，哪来的男人衣服，但总不能让沈厉明裸着，或者穿湿衣服。
浴室门内传出哗哗淋浴水声，热气熏得磨砂玻璃门上一片朦胧，能勉强看出里头男人高大的身形。
他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让你洗澡，没让你乱看。”麦粟粟恼羞成怒跑出来把衣服往人怀里塞，顺带一巴掌拍了男人胸肌，然后狠狠撞进去把内衣藏好。
麦粟粟闻到那烟味，慢慢地想起不好的事情，情绪低落下去，踌躇后开口：“可以不抽吗？”
她到底还是下了床，蹑手蹑脚溜出房门，过道里漆黑一片，唯有阳台上红点微亮。
自己会不会喜欢他？这个问题要问谁呢。
从前他也喜欢这样在厨房里捣乱，姐姐会鼓着脸喊他出去。
“睡不着，要聊聊吗？”
“嗯……”麦粟粟应了声，回到房间里。
“哦。”
“你就睡这儿。”麦粟粟双手叉着腰说道，她看见沈厉明神情抽搐起来，又很快憋住恢复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