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在这种情形下和欧阳昀在一起的样子。
欧阳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抬起顾温的下巴，吻了下去。
那是被他一次又一次、身体力行地加深的恐惧感。
“你把纹身洗掉了。”欧阳昀说，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恶心！”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后悔不迭。她怎么敢去刺激欧阳昀！
刚开始顾温紧紧咬着牙关，欧阳昀便用手用力一捏她的下颔，她吃痛，张开了双唇。
他强势地掠夺着，一如过去，动作熟稔又与她契合，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一年的分离。
露台上的习习晚风吹过，驱散夏夜的闷热，偶尔还带来几丝花香。
她不太记得在那个房间里大家都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一直挂着温婉的假笑，频频点头，最后被迫和欧阳昀一道并行。
她曾经被调教得太好，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足以让她方寸大乱。
顾温不由自主抬头，不受控制地盯着他的双眼。他的眼中泛着危险的光，浓郁又晦暗。
祁则元和欧阳晔似乎都很满意顾温和欧阳昀。
其实欧阳昀的声音很好听，像春风拂面；皮相也俊美，但不显阴柔。那双桃花眼里仿佛是真真有桃花，美不胜收。
长的好看又如何？
“不好……”顾温觉得鸡皮疙瘩涌了一身，她有些哽咽地回答，“我真的……我真的不想再回到过去了。放过我……好吗？”
不能对视的！欧阳昀就在等着她看过来！她来不及阻止自己的动作，来不及低头，来不及收回目光——她的目光——不出意外地被那双桃花眼捕捉。
“不要！”意识到欧阳昀要做什么，顾温用力地推开欧阳昀，却怎么也挣不开。
寂静的时间被越拉越长，顾温的额角沁出点点汗珠。她有点喘不过气。
“会留疤。”欧阳昀继续说。那声音轻飘飘地，却带着重重的压力。
直到欧阳昀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琵琶骨上那一块疤痕，待着微凉，顾温终于忍不住，眼角渗出眼泪。
欧阳昀很快找到了那一点，不顾顾温的挣扎，抚了抚那一片，然后对着那个点用力摁了下去。
“你松开！”顾温听到这话心里一绷，猛地推开欧阳昀，腿却是一软差点跌坐下来。
顾温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唔！”顾温已经一年多没有被人碰过，那个敏感点自是爆发一阵不能忍受的电流，她腿一软，倒在欧阳昀的怀中，微微颤抖。
 面对2
顾温的心理防线就被那一个深深的眼神摧毁了。那个眼神唤醒了她的记忆——那些激烈的、混乱的、潮湿的……
“我的顾温，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刚刚那两个老头的意思呢。”他轻轻啄着、磨着顾温的唇，说，
欧阳昀一直很熟悉她的身体。
“哭什么……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欧阳昀轻轻拭去她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露出点点笑容。
他的舌与她的火热地交缠着，他舔砥着她口腔中的每一寸，顾温受不住，急急地向后仰。
“我死了，你不就成了寡妇？”欧阳昀似笑非笑，托住她的腰，将她揽起，又亲了下去。
欧阳昀开口了，轻轻的，
但是那都是假象。
“我们都没得选呀。”
“顾温……”欧阳昀眯了眯眼，轻轻唤道。
“想彦希吗？”欧阳昀在她耳边恶意地提。
“你……你们两个……混蛋玩意……都该死……”顾温扯着欧阳昀的衣服，恨恨地说。
那双美丽的眼睛泛起层层涟漪，就好像要把顾温看到心底去。把她捕捉，然后狠狠地……碾碎。
他们两个没有人说话。
即便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看见他就面色苍白，但内心的恐惧是改不掉的。
“我……我…
“……”顾温微微张嘴，动弹不得。
她看着欧阳昀向她靠近，她开始发抖。
顾温瑟缩了一下，想抗拒，却发现自己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
顾温和欧阳昀就这么并排站着，看露台外的夜景，看露台下的花园。
她抬头看，看到欧阳昀收起了神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欧阳昀用一只手托着顾温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不容她逃离。
欧阳昀和彦希一样，骨子里都是烂透了的人。
胡思乱想着，精神紧绷，好像被捏成一条线，随着呼吸声轻轻掸动。
她一直都最怵欧阳昀，最不敢和欧阳昀独处。
就好像是平底惊雷，顾温慌乱地想起今天自己穿的是露背款式的礼服，猛地朝他看过去，但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另一只手扶着顾温的腰肢，开始摸索脊椎上的那个微小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