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从小嘴巴甜,早与门卫阿叔打好交道,即使迟到也能偷偷放她进来。踩在光滑的地板砖上,从一楼跑到四楼,本是安静的楼道里全是陈骁的脚步声。
林玲如此感叹,也是因平时陈骁吃得都是几条青菜,最多也是加个荷包蛋。
“你是发花痴吧,你这个样子可会把男人吓跑。”
两个人就在路上你追我赶的嬉闹,期间走走停停,有说有笑。
“陈骁!谁是陈骁?”
 1.还愿
“你爸爸在门口等你。”
“不是。”
林玲听着来劲,连忙问她是谁,但陈骁却笑嘻嘻不回答。
“我有喜欢的人。”
繁岛不像其名,繁华昌荣。相反而言,是孤独萧条。大海翻腾着海浪,湛蓝色中夹带白色乳花,哗啦啦地洗刷着沙滩。上边的油柏正跑着一个少女,踩着白色运动鞋,一身蓝白校服短袖长裤,背后的书包左晃右晃,里面的笔盒和书本相碰撞,发出青春的声音。
“我就不信,你从小就没有喜欢的人!”
“不是。”
陈骁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接着从书包拿出课本和黑笔,认真地上课。四十五分钟的课程里,她多次揉着腰部,脸色也不太好。林玲眼睛细,以至于自己充当按摩小能手,左手一下一下地轻锤陈骁的后腰。
陈骁嘴里含着棒棒糖,手里还撕着另一个棒棒糖的包装纸。
“不会是咱们学校的门卫大叔吧?”
林玲不满地捏了捏陈骁的手腕,发现捏起来只有一层皮。林玲是陈骁的死党,好事坏事都一起做尽的那种革命友谊。
这家伙是有多开心啊?
“我不是饿嘛...”
陈骁笑了起来,不光是饭菜,更多是因为她喜欢听别人夸陈雄。
“你干嘛?饭盒漏饭了啊?”
林玲脸色突然有些恶寒,小声说道。
陈骁胡乱擦了几下额头的汗,接着就坐在凳子上,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饭盒。
“哇!你的好丰盛啊!又是肉又是鱼的,还有满满的饭!”
下午放学,林玲和陈骁习惯一起回家,路上聊些有的没的,例如化妆、衣服、鞋子、男人。讲到男人,林玲就兴奋得不得了。
在后门窥视一会儿在讲台的班主任,接着得到小伙伴们的眼神暗示,然后偷偷摸摸地猫着腰地溜进教室。所幸,班主任人美心善,并没有追究太多。
“你昨晚是不是背着我偷尝禁果啊...”
林玲说这话时,只敢低着头伏在陈骁耳边。上课开小差早已是她们俩的常事。两个女孩子谈论情爱秘事时,林玲显得害羞却又大胆,积极于陌生欲望的探索,又羞耻于传统道德的理念。
“陈叔叔可比你厉害多了!”
“班长!”
“阿叔早啊!”
学校的铃声准时于十二点响起,同学们开始躁动起来。林玲和陈骁把桌面上的书清空,准备开始吃午饭,可一打开书包,陈骁就一脸惆怅。
“是你个头!”
林玲坐在窗户侧边,正好可以看到校门口。不过几分钟,就看见陈骁就跑到她爸陈雄的身边。两人是说了几句话,陈雄就递出个铁饭盒,然后就转身离开,走的时候,右腿还是一瘸一拐的。为此,她不禁心生怜悯,陈骁从小就没有少被人笑,父亲是个残疾人。
“是啊,昨晚做了好晚,行了没?”
“我爸比我会做饭,我也就会弄个荷包蛋而已。”
林玲张嘴凑去陈骁手里的棒棒糖,然后含在嘴里。
“早上起晚了而已。”
陈骁一听,立马放下勺子冲出去,林玲被她这举动还吓到。
“你急什么啊,走慢些嘛。”
“我是。”
陈骁不去看沉浸在幻想中的林玲,放下黑笔,撑着下巴望着窗外。远处蓝天白云,暗想着今天估计是太阳高照,也难怪他唠叨半天让自己拿伞遮阳。天气预报都没有陈雄说的准。
“说说说,是哪个班的?”
“是不是要来大姨妈了?”
“没那么快呢。”
“早啊,阿笑。”
陈骁的样子像坦诚又像欺骗。嘴角浅笑,是令人看不出的深意。
林玲嘴里嚼着排骨,接着又塞了一口米饭进嘴。
说完,林玲把饭盒推过去一些。陈骁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刚吃了几口米饭,门口就有同学找她。
“吃我的。”
林玲接下陈骁的玩笑话,自以为地猜想是学校的校草苏寻。毕竟苏寻长得好看极了,读书也好,体能也好,青春期的女孩儿们都爱这种干净的盐系男孩。
陈骁跑得有些气喘吁吁,林玲替她拿纸巾擦汗。
“你怎么晚了啊?昨天不是聊完电话,你就说要睡了吗?”
“我忘记带饭了。”
“苏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