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育員伸手從不明物體中接下了我,手中捏著麵包湊近我嘴邊,我下意識的後仰,卻被男人鋼鐵似的臂彎牢牢禁錮。
保育員的笑容凝固了,他維持著伸手的動作,意味不明的盯著我看。
腰部被不明物體碰觸纏繞的感覺令我嚇得半死,低頭沒看任何東西,身體卻直接被拎起,送往男人面前。
「不吃!」
「希凱爾。」
說罷,他終於轉身離開了浴室,把空間留給了我。
「希凱爾。」我看向了保育員,非常非常認真地開口,「如果你聽得懂我說的話,請你尊重我的意願,我不希望你留在這裡旁觀。」
「……」我心虛的瞪著保育員,緩慢的尋回了自己的理性,整個人縮向了床角,瑟瑟發抖。
在我分心的時候,保育員不知從哪拿出了一盤香味撲鼻的餐點,笑眯眯的輕聲問道,「吃,好嗎?」
啪的一聲,雪白的軟枕砸在男人身上,而後軟綿綿的落下地面,毫無攻擊力可言。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瞧了男人好幾眼,指了指閣樓的樓梯,商量道,「你先下去好不好?」
我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往地上一坐,雙手摀著臉,顫抖著整理情緒。
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我現在是任人魚肉的那一方,如果不配合,不曉得這群死外星人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我死瞪著擋在浴室門口不走的人,強壓著胸口翻騰的怒氣,克制道,「請你出去。」
不過麻煩還沒有結束。
「……我自己吃。」我嘗試爭取最後的底線。
男人有著和我相似的東方面孔,略長的墨色秀髮,和一雙神秘的銀色眼瞳,身上穿著雪白乾淨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一與我對上視線便微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啟唇自我介紹。
我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他,在他朝我伸出手時下意識的後縮,「你、你你你走開!」
突然間我注意到了環境中的變化,有些不解的瞄了眼保育員的身後,巨大的透明牆上不再有晃動的黑影,是被關掉了嗎?
又一次正如康特先生所言,外星人保育員擬態成了一個我不反感的模樣。
不是說臉長得有多好,而是氣質特別溫潤,當他臉上含笑的望著你時,就如微風拂過一般,輕輕柔柔的,看著非常舒服。
這真的是完全把我當寵物了阿……
我剛睡醒的腦袋還沒找回理智,反射性的抓起枕頭就往保育員身上扔。
保育員聞言,微愣了下,頷首道,「好,希凱爾,等你。」
我看向了浴室中的一面白牆,那裡本來是面半透明牆,每日都有黑影晃動不息,今天卻什麼也看不見了。
保育員微笑的偏了下頭,凝視我的眼神閃閃發亮,好似非常期待近距離旁觀接下來的事,我瞬間一陣惡寒。
這死變態居然連洗漱都想在旁邊看著!?
他微笑依舊,語氣溫柔,「吃。」
是他們看不見我了?亦或者只有我看不見他們,其實他們始終在注視著我?
保育員的眉眼間露出了一絲訝異,他收起了笑容,神情有些困擾,「不吃,會死。」
媽的,這是什麼變態保育員!康特先生快救我阿!
對方是一個特別乾淨、清秀,非常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男人。
他不說話,我也不開口。
住進動物園後的第三天,我見到了自己的保育員。
「好乖。」
死字像一桶冷水把我才燃起沒幾秒的氣焰澆了下去。
雖然悲憤交加,但是我也知道反抗是很不明智的舉動,老老實實地被抱在保育員手裡餵完早飯,男人終於滿意了,抬手摸了摸我的頭。
保育員笑而不語,拿起了一塊麵包後把餐盤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我就被猛地憑空拎了起來。
保育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姿
命令式的句子讓我腦中繃到極點的神經斷了。
 保育員的強制餵食
「你的,保育員,請多,指教。」希凱爾聲線柔緩,斷句仍還有些生澀。
「……」
「什、什麼東西!」
假象!這傢伙的外表完全是假象阿!
連聲音都沉穩好聽,雖然發音有些特別,卻不會令人產生不適。
我咬咬牙,不甘不願的張開嘴,任由保育員將麵包撕小塊後喂進了我嘴裡,食之無味的嚥下去後,正想叫他放我下去,又一塊麵包遞到了我的唇邊。
你在我床邊看多久了啊混蛋!!!
我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雖然覺得沒什麼用,但還是隔著一張床和他互瞪。
我不知道,也不想費心思再去考慮這些事,現在外頭還有個難搞又變態的保育員在等著我呢。
男人又一次露出溫柔的笑,看上去脾氣很好,「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