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淡淡地看向她，原本清俊的眉眼染上些桀骜：“季明月，谢谢你的花铲，这是我的回礼，如果不喜欢，可以扔掉。”
中午的阳光洒落到小巷里，染上一层朦胧的金黄，女生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开。
秦思思几人装模作样地从她课桌前经过，胳膊肘却伸得老长，故作不小心地将她放在一边的水杯撞倒在地。
梁姗面无表情，语气带着微微的讽刺：“我是谁不要紧，关键是你是谁，身为学习委员，班上的学习情况你要管吧？如果连基本的安静都做不到，你还当什么当？”
“哼”，她在心里冷哼一声，不来就不来吧，看着就讨厌。
土。
楚乙双眸漆黑，目光落到地面，继续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要来招惹我，好么？”
秦思思一顿，又抱臂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大小姐样样高贵呢，毕竟连口音都是正统的美式口音，还有什么不能的啊？是吧？”
为首的正是秦思思。
但这是楚乙。
楚乙猛地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将那只蝴蝶发圈放进她手里，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都不用她的审美，随便来一个同龄女生，都不会选择这样的款式。
他转身想走，却被地上的季明月一把拉住。
季明月笑笑，“不值钱，随便买的，不用了。”
若在往常，季明月一定会微笑着收下，然后转身扔进垃圾桶里。
那是只粉紫色的发圈，镂空的蝴蝶形状，微微透明的塑料质地，蝴蝶翅膀上面整齐地上面嵌着几颗水钻，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
季明月转头看一眼空空如也的课桌，又面无表情地转过来。
季明月这才看向他的桌面，的确少了几本书。
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秦思思没料到她会提这茬儿，一时语塞，看了看季明月，准备转身走人，
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
季明月没说话，后面的梁姗却突然大声道：“吵死了！能不能安静点，教室里有人要学习不知道吗？”
埋头写着练习册的女生头也不抬：“午休的时候来拿了东西，给班主任打了电话。”
许阳见她动作，也疑惑道：“乙哥怎么回事，他一般不逃课的啊，也没见他跟我说要请假。”
梁姗淡淡道：“请了。”
季明月咬着唇看向他，紧紧地握住那只发圈。
薇薇看她一眼，又看看秦思思，还是将杯子给了她。
楚乙却不再多言，也没等她回答，就转身离开。
“但是，”他看向两人牵着的手，“我们不能做朋友。”
“啪嗒”一声，盖子弹开，里面的小半壶水洒了一地。
 化解
身后的零件堆发出哗啦的声音。
季明月皱眉：“你去哪里？你身上的伤口还没……”
季明月呆滞地看向他，手上的力道一松，便滑落下来。
叫“薇薇”的女生配合地蹲下去，刚准备将杯子捡起来，就被季明月微笑着制止，“不用了，我来吧。”
秦思思几人被吓了一跳，嗤笑声戛然而止，反应过来后气得面红耳赤，嘲讽道：“梁姗，我跟你说话了吗，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想说就说你管得着吗？”
女生们或是三三两两地出去聊天，或是在教室里做着作业。
她看着男生因为一直握拳而伤痕累累的手背，心里有什么狠狠地动了动，在缓缓裂开。
季明月想了想，拿出一本习题册也准备刷刷题，刚把书摆好，桌前就走来了一堆人。
于是也不想装了，冷笑道：“季大小姐要不要检查一下，这杯子坏没坏，要不要我们赔。”
看起来是城里小精品店会卖的款式，用季明月的审美来看，就是一个字——
秦思思暗恼，本来她让徐薇再摔一次的，谁知道季明月非要自己捡。
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了一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本来是第一节，物理老师换了换，就变成了最后一节，下课铃声才刚刚响起，班上的男生们就一拥而出，教室瞬间空了大半。
秦思思夸张地捂住嘴，惊呼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怎么不小心打翻了呢！”然后指示旁边的女生：“薇薇，还愣着干嘛，快帮季大小姐把水杯捡起来，这水杯一看就是名牌，我们可赔不起。”
季明月在心里暗骂，都怪楚乙，她连这事儿都忘了。
前面两人转过头一起看向她。
周围的人随口附和着。
下午第一节课开始的时候，楚乙都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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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乙转过身来，眼风扫过女生纤细的手臂，询问地看向她。
“什么？”
楚乙究竟是怎么选出来的？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