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寂静。
你才有毛病!你全家和你师兄都有毛病!温秋暗骂。
“哈哈哈”律歌无情嘲笑,笑得水桶都拿不住了,大咧咧上前去拽温秋的手,“你挡什么呢,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晚上6点再来看吧
律歌看来早习惯了他这样冷淡的性子,换好药,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回自己的住所,路过门口时望见还在东张西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屋里的温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少年一拍脑门,“对了,妖怪,你的那根草还落在我的收妖塔里呢……”
律歌不疑有他,摆好水桶,转身查看师兄的伤势,顺便转述起正事,“……师父说这事她知了,不日会和灵城师叔商讨,等同济会过了便亲自下山一趟……师兄你这段时间注意身体好好养伤,切莫让自己的旧疾复发了。”
关键是,男人,光的。
律云随他动作,淡淡的应了。
 初来风华山
风华山鲜少有女弟子,唯一的一个温字辈师姐几百年前就出师离开了,律歌四岁入的山门,除了门规,对这世上男女大防之类的礼教观念一律薄弱非常,他哪能体会温秋那颗大清早看了裸男,哦不,半裸的男人之后受到惊吓的少女心,何况此人还是差点掐死她的魔头。
谁让师兄坚持要把这妖怪收在塔里。
“醒了?醒了就别装死,起来。”
“我……我刚睡醒,揉眼睛不行啊?”屋里两人都不在意的模样,温秋只好胡乱扯个谎,背对着床假模假样的开始打哈欠伸懒腰。
她僵硬的扭过脖子,狭暗的房间,男人靠坐在床铺某一角阴影处,额前墨发凌乱的挡了他半张脸,看不太清面上神色,唯有那双暗眸眼底里幽然划过的一线刻骨冷意教她瞧了个分明,似无声的威胁。
其实自从百年前妖族与修仙者订下八百年不再交战的合约后,两方关系便不似往日那般紧张,师兄要带这妖怪回山倒也不是不可以,师伯师叔们不是偶尔也会带妖怪回来吗?可师兄执意要收,他只好祭出法器,结果昨晚只记得倒出妖怪,忘了那根草。
“律歌,找点东西把她嘴堵上。”
淡淡的臭味飘忽着幽幽钻进温秋的鼻子,她睫羽颤了颤,鼻翼小心翕动,像是陈年的猪泔水,又似阴沟里的烂淤泥,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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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而熟悉的嗓音,声音起伏平稳却也难掩其中虚弱,温秋听在耳里,登时什么瞌睡虫都飞了,直挺挺坐起,一张上半身缠着白绷带的结实胸膛映入眼帘。
她催得急,律歌被她一连串的话弄得愣了愣,只好勉强应承下来,温秋急吼吼跟着他要走,哪知刚跨出门,耳边就森森的传来一道声音:
前面的律歌一点反应没有,显然没有听到,死道士是传给她听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确实有点吵,律歌下意识从水桶里掏出一块湿哒哒的脏抹布,温秋从指缝里见了,吓得手立刻下移,改捂自己的嘴。
又不经意瞟到半身赤裸的男人,温秋眼皮一跳,左右为难之下,干脆一只手捂眼,一只手捂嘴。
律歌洒扫毁来,提着水桶推开门就看见师兄捡回来的那只女妖怪捂着眼睛,连滚带爬的从床铺上滚下来,表情像是撞鬼了似的惊恐万分,而他的师兄依然靠墙坐在床尾,一晚上分毫未动。
温秋从上到下打了个大大的激灵,回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回来。”
这第三点尤为重要,自己找不到本体,对草木精来说无疑是件十分危险的事。因此听律歌说完,她死拉住他不放,“把本体还我!”
律云坐着没动,闭目养神。
“可塔我暂时没带在身边,不然明天吧。”律歌挠挠头。
温秋这会子功夫已经把这个房间全打量完了,心里明确了三点。一,她被人从原来的山头带出来了。二,她现在身陷死道士的老巢。三,她的绿芽下落不明,怎么都感应不到。
“不行!你快去拿!快去!不对……就现在吧!我跟你去!”
依然是短小的一章~今天会二更哦~
“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