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
万年老二王仁浩立刻委委屈屈趴到桌上,再戳戳郑颖:“阿颖,你会在意我吗?”
高宇彬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俗话说得好,人们只在意第一名,没人会管第二名。比如说,第一个登上月球的是阿姆斯特朗,你知道第二个人是谁吗?”
等老师转过来了,她又眼前发白,没一点力气。
“喝了牛奶。”
他架住徐濛,对方显然晕了过去,上半身完全脱力,腿也在椅子上荡着,头垂靠在他的胳膊上,沉沉的。
他天天借徐濛的作业“参考”,又经常找不会的题问她。一来二去的,徐濛一天得转过去七八十来次。
 牛奶换来的你
高宇彬和徐濛熟络起来。
见徐濛不理他,又轻轻推了推她的背:“怎么还躺上了?”
女医生摇摇头笑了一下,走之前又继续交代徐濛:“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四人组踩点上学,来不及吃早饭是常态。每次早自习,四个人就凑在一起,挨个打开书包一传,吃上四份零食填饱肚子。当时“不是每一种牛奶都叫特仑苏”一炮而红,某天高宇彬就好心好意背了四盒“特仑苏”过来给大家补补身子。其实徐濛不爱喝牛奶,可恰逢生理期,饿得发昏更难受。于是她恭敬不如从命,接过来空腹就喝,指望给自己回点气血。谁成想,这气血不光没回上,还更虚了。徐濛强撑着坚持了半节早课,越来越晕。最后不管科学老师写什么,她看着都像浮世绘浪尖,要把自己吸进去。
郑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以为她是要回答问题,被老师如此忽视,自然是无语又泄气。
医务室的女医生给徐濛量了量体温,又测了测血压,一切如常。过了一会,徐濛果然悠悠转醒。郑颖在旁边哭天抢地:“你吓死我了!”
她想举手请假,一举手科学老师却正好转过去写板书。
医生问她:“早上吃早饭了吗?”
高宇彬下意识地往前扑,要去扶她,课桌椅乒铃乓啷地摇晃了一下。他这才看到她紧闭的双眼,微皱的眉,脸色发白,额头全是冷汗,把好几缕刘海都黏住了。
“空腹喝的?”
女医生了然于心:“你痛经挺严重的,以后例假注意一点,不要空腹吃冷饮。”
小角落里笑声不断,他们几个的关系也突飞猛进。打情骂俏撩撩妹,一本书要四个人传阅,上课自习悄悄聊天,带零食都是四人份。
这次老师没转回去,可他压根没往这边看。徐濛又发不出声音,直接晕在了桌子上。
徐濛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王仁浩见多了就抓着高宇彬拷问:“你怎么不问我啊?”
原本昏昏欲睡的早课立刻炸开了锅,郑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却帮不上忙。徐濛整个人软趴趴的,一直往下坠,几个人悬着根本架不住。高宇彬赶紧让王仁浩把课桌拉开,自己扭身从缝里挤过去,把徐濛提起来整个搂住。科学老师一看徐濛面无人色的样子,连忙催着高宇彬把她送去医务室。郑颖紧紧地跟在后面,急得快哭出来了。
徐濛有时候没听见。
高宇彬搂着徐濛,却还是五分钟走不了两步。她毫无意识,一步都挪不动,总不能拿她在地上拖吧?于是郑颖提议他们两个人一头一尾,把她抬过去。高宇彬抱着她的上半身,难免扯起她的衣服。干脆让郑颖撒手,自己一个公主抱把徐濛贴在胸口,三步小跑两步快走地往医务室去了。
徐濛的手直接掉下来,人也趴在桌上。
徐濛不好意思地笑笑:“嗯……”说完又飞快地补了一句,“我今天例假,医生。”
好不容易攒着劲再举了一次,那句气若游丝的“老师……”还没说完,他又转回去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可以给你开点止痛药。”
阿浩第无数次展示自己的高强度撩妹技术。徐濛这才转过来,加入高宇彬的狗粮阵营,二人对视一眼发出无声感慨。
不等她指派,高宇彬自告奋勇地接了过来。
后面的人有时候规规矩矩地称呼她:“班长!”
有时候当没听见。
后排的两个看她屡战屡败,更是直接笑了出来。
郑颖往前躲来躲去,只露个通红的耳朵给他肖想。
高宇彬低声问她:“哎,班长,你举手干嘛?”
有时候压低声音,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嚅嗫她的名字:“徐濛。”
“那喝点红糖姜茶吧,热的舒服点。”女医生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两条冲剂。
高宇彬站在旁边也一脸关切。
这一推,徐濛在桌子上的手臂完全滑了下来。原先枕于其上的头也没了支撑,向下滑去,眼看就要磕到桌角。
不一会儿,感觉老师的声音转了过来,于是她又铆足力气努力了一次。
高宇彬吓得变了脸色,大叫起来:“老师!徐濛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