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你也就是青春期。"我用爪子拍了拍他疙疙瘩瘩的头,安慰道:"激素分泌过旺,理解,理解。"
"嘛……"绿吻说:"我夜观星象,今天就会有生意上门。"
"上回是意外,我保证,这次,这次绝对……"绿
"我记得你上回说有生意,当天柱子就就塌了,修了足足六百五十八个妖币,哎,你看的不会是修理工穿山甲的生意吧?"我吐槽道:"咱们可就指望这一座破庙,要再塌了,我劝你早点接受花妍的建议。"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绿吻马上横了我一样,一甩头,绿油油的头顶像闪电一样在我眼前晃过去。忘记说了——绿吻之所以叫绿吻,倒不是因为他全身绿(事实上,他是条全身黑白相间的银环),完全是因为他头顶的这道翠绿斑纹。虽然说,我私下觉得这条斑纹跟他不幸的恋爱经历有直接关联,但是他却从来不这么觉得。
"爱就像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绿吻的尾巴支着下巴,望着一个顶九个的暴烈太阳,若有所思地说道。
"哎,你跟十里外的花妍那事咋样了?"我八卦地问道:"别说姐姐没告诉你,交配有利于阴阳调和,可以平衡激素分泌。"
"问题是——她答应跟我成亲,但让我婚后别干涉她,她也不干涉我。"绿吻说。
"呸,我是这样的蛇吗?"绿吻昂起了头,绿莹莹的眼睛里有天真的光:"真爱是值得等待的,我至少还有七百年的时间。"
"晩香街的那条?"我点了点头:"节哀,这年头,这样的事情很正常,每只妖都有取向自由嘛。"
"嘛,这就有点那什么了。"我随口说道:"不过,我听说花家很有钱,你至少可以少奋斗三百年。"
"两百八十岁了,还青春期,你以为我是翻云河的万年老鳖?"绿盾儿翻了个白眼。
"对了,想好怎么给你的上万条童养媳攒伙食费了吗?"我敷完面膜,用剩余的精华液一点一点地涂抹头发。
"我呸,都他妈智商税。"绿吻毫不犹豫地啐了一口,又喷出去几粒唾沫星子:"这玩意有用我能一脸痘?也就你这样的母猫才会上当。"
"黄了。"绿吻说:"她说她爱的是隔壁村的泥鳅。"
"哎哎哎,别动,浪费!"幸好我眼疾手快,没甩出去多少,我伸手又撸了一把他嘴角的津液,小手指放在掌心调和起来:"妖市掺了水的蛇毒面膜都卖二百五一罐了,你这纯正原液怎么的也上千——浪费妖币,可耻!"
 做你的猫|道长X小妖(一)
"妈的,跟你说多少遍了,别搞我口水,恶不恶心。"绿吻一甩尾巴弹开我的手。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哲学?"我顺手接了一把他掉下的口水,合掌拍匀,细细地由下往上搽脸,说道:"这话哪儿听过似的。"
我说的破庙,就是我俩现在盘踞的老槐树下面这座比路旁土地庙大不了几尺的小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的,反正传到我手上——算是第二十代。在这个时代呢,保有一点私人产权还是比较重要的——至少可以让没有什么大本领的小妖精免于饿死。当然,是年成好的情况下。近年嘛……因为瘟疫肆虐,人丁减少,山洪爆发,道路封死,别说我的这类安在荒郊野岭的小庙,就连大路边的佛寺,也很少有人问津了,但是维护成本不减反增,这个月再不开张,我俩都得吃蚯蚓去。
不得不说,绿吻这条蛇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有种童话里王子才有的浪漫主义精神,令人动容。我当即表示赞同:"七百年,够孵化上万条童养媳了,一定能找到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