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对于虞碧卿而言好像都是不太要紧的事。
虞碧卿怎么推他,他也不放手。
褚令琛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
小蘋应声退了下去。
一个松松的发髻绑好,褚令琛又低头看看,觉得这回有几分相像了,满意地笑了笑。方意识到虞碧卿说了什么,摇头笑道,“我是习武之人,这点冷算什么,倒是你,若是冷了可一定要跟我说。”
虞碧卿有些吃惊,愣在原地。
褚令琛吹了风,醒了点酒,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真的带着虞碧卿做了自己朝思暮想之事。
已是二月中,外头不至于寒气逼人,可夜里还是冷的,眼前这人穿着小衣,眼里却闪着火一般。他按着她的头稍微低了低,双手环到她的脑后给她松松地绑了个发髻。
虞碧卿轻轻叹了口气。
印象里的陆离好像都很儒雅,即使是偶尔晚上听她唱曲儿喝两杯,也从来没喝醉过。
当时虞碧卿已经歇下了,因为之前褚令玦晚上常常歇在兰莺啼晚苑,两个人又总是一夜春宵,故而上夜的下人都识趣地守在外头厢房,后来便也成了习惯,兰莺啼晚苑的内室晚上是不留下人的。
恍如昨日,又恍如隔世。
虞碧卿就这样低着头站在他怀里。
之后的日子,褚令琛果然再未叨扰。
虞碧卿回身,轻声说道,“天晚了,大少爷且请自重,妾身要歇息了。”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他这才发现虞碧卿只穿了件寝衣,又想起当日江郎中说的话,不由后悔至极,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虞碧卿穿上。又怕虞碧卿跑了似的,边穿边嘱咐道,“碧卿,你且先穿上我的衣服,一会儿到了小门口,若有人问起,我就说你是小厮,我常夜里出门,他们应该不会问起。”说罢端详了虞碧卿一番,觉得还是不妥,从小衣的袖子上撕了一条想要给虞碧卿把头发绑起来。
他把头搁在虞碧卿的肩窝上,呼吸打在虞碧卿的脖子上,有些痒。
褚令琛一个跟头翻向前,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虞碧卿扬声答道,“无事,许是风声,不打紧,我已经睡下了。”
他喃喃地,一声一声唤着碧卿。
他喝醉了。
厢房上夜的小蘋隐约听着内室里有动静,便在门口轻轻扣了扣门,“碧奶奶可有事吗?”
前世是做了什么孽,却惹上了他。
褚令琛赶紧接着道,“我,我带你去吃桂花糖藕,带你出去,去绣庄做红肚兜,我求求你,求求你跟我出去一趟。”
他动作大,虞碧卿两只手只能死死地勾住他的脖子,不敢叫出声。
褚令琛见她犹豫,得逞似的傻笑两声,竟打横抱起虞碧卿从窗户翻了出去。
忽然想起褚令玦曾教她念过一首苏东坡的词。
既然想四平八稳不愁吃穿的过日子,自然是要不关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今夜便由着他吧。
褚老爷在大败北夷风头正盛之时选择归隐,褚家那个不成器的二爷竟然被委以重任送人质去蜀地,这些一时都在京都成了大家谈论的对象。
另一桩是皇上要送宁国侯之子去蜀地做人质,褚令玦作为礼部侍郎,奉命随行。二月启程,约莫要一个月才能回京都。
酒气充满了虞碧卿的鼻子。
虞碧卿低声地,小心翼翼地问,“大少爷,你不冷吗?”
他喝了酒,像个孩子一般,满眼都是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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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碧卿已迷迷糊糊睡过去,却忽听得房间一声风动,不自觉叫了出声。
头贴在他胸膛上,能听见心跳。
褚令琛和虞碧卿都一惊,褚令琛下意识放开她,示意她噤声。
褚令琛仿佛刚想到自己是为了什么来一般,忙扳过她的肩膀,矮了身子几乎是祈求道,“碧卿,碧卿,我来找你是有事的,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
一桩是大将军褚平荆自请解甲归田告老还乡,皇上苦留不住,欲加官进爵重金赏赐,褚平荆却一概未收,过了上元节就同何氏一道回了乡下老宅。
原来一切都不曾忘却。
他抱着虞碧卿来到无人处,把她放在地上,刚要说话,虞碧卿却原地打了两个喷嚏。
虞碧卿只觉得不真切,褚令琛却死死把她抱在怀里。
桂花糖藕,红肚兜。
只是褚家却经历了两桩大事。
她垂头跟着褚令琛,还小心翼翼看着四周,生怕被人瞧见。褚令琛回头看了看她傻傻的模样,勾着食指敲了敲她的头,笑道,“你不必如此小心,从前我晚上去花月楼寻你的时候,这条路不知走了多少遍,是无人上夜的,你只管走就
可是那晚的褚令琛,却从后院翻窗户进了兰莺啼晚苑的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