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下床，赤脚去找件衣服穿。
可随即就看见她玉一样的腿和背上那些青紫色的印记。
虞碧卿笑向他福了福身，叫了声陆爷。
他还是正色的，像是在说一件极要紧的事情。
虞碧卿登时愣在了原地。
他略动了一动。
虞碧卿本就睡觉极轻，昨儿这男人尝到甜头以后，也不知要了她多少次，直做得她浑身酸痛，故而陆离稍一动她便眯了眯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精壮的男人。
虞碧卿忽然羞红了脸，她这样的人原是脸皮最厚的，可被眼前这人大喇喇地把那些话儿说出来，却只觉得臊得不行，忙支吾着收了银子。
陆离也笑了笑。
虞碧卿见小丫头手里还提了个食盒子，便接了过来，陆离道：“这是我在城东朱氏买的蟹粉小笼，趁热吃。”
那男人再来时，日子已从盛夏转到初秋。
虞碧卿到底怕他到妈妈跟前儿说什么，于是试探般唤了一声陆爷。
她拿了一叠青色的衣服回身放在床上，陆离这才意识到她昨儿的衣服被自己撕了一地。
虞碧卿被他瞧得不自在，伺候的恩公也不少，像他一样把自己浑身弄得如此酸痛的倒不多，今儿又是没睡好，心里不知怎地憋了点气，于是抬手拿了床头他昨儿的衣服放到他面前，不甚愉悦地说，“奴家伺候爷起床吧！”
陆离刚堪堪压下体内的火，只见虞碧卿赤着身子跳到他旁边的橱里翻东西，那股火蹭一下又上来了。
他虽未和女人们打过什么交道，可也知道这女人怕是恼了。
这本不是稀奇事，只是她那身衣服是前儿特意托人到绣庄上做的，自己喜欢的什么似的，昨儿寿辰才头回穿，怎料得这才一日，衣服就成了地上的一堆布头。
竟然是他。
后来的两三天，虞碧卿也偶尔会想到那个男人，想起他身子那般精壮，想起他根本不晓得床笫之事却能抓住自己晃神，也想起他那一锭银子。有一点点希冀，承望着那个男人哪天再来陪陪她，让她调笑调笑。
“不劳动姑娘。”
怎的昨夜怎么要她都像不够似的呢。
陆离郑重道：“碧姑娘，昨儿是陆某莽撞了，撕坏了姑娘的衣服不说，又在姑娘身上腿上留了好些淤青，实在是对不住。这锭银子，姑娘只留着做衣裳罢！至于这些碎银子，姑娘喜欢什么吃的玩的，便买了来。只当是陆某赔罪了！”
虽说是窑子里的女人，可到底也是个女人，怎的对她那么狠。
虞碧卿一边穿衣服一边觑着陆离，那男人刚才硬的发烫，现在竟真的自个儿穿整齐了衣服，忽觉得早上不该对他耍性子。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爷，今儿的赏钱怕是指望不上了。
陆离倒未想到她这么早就醒了，一时发了愣，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那日时辰尚早，夕阳仍在，她正在露台上闲闲地磕着瓜子，却听外头小丫头引了人上来，她忙去迎。
陆离也不知自己怎的鬼迷心窍说了这些，恨得只想打自己的嘴，从昨儿到今儿，自己这大少爷的脸算是在这姑娘面前丢尽了。
虞碧卿倒暗暗吃惊，待到想要下床时，却见自己的肚兜小裤连着外衫都被那男人撕成了碎片，直扔的床上地下都是。
懊恼就一点一点漫上心头。
虞碧卿和陆离都不记得那天陆离是怎么跑出去的。
他睁开眼，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看到身畔那个女人。
那日桂花好香。
虞碧卿只瞥了一眼，碎银子也不少，有赏银便罢。
 赌书消得泼茶香
可是过了几天，又有新的曲儿要唱，又有新的恩公要陪，这个人也终沦为千篇一律的男人中的一个。
陆离只当她还在生气不肯收下，一时不知怎么办，便拉了她的手强放在她手心，解释道：“碧姑娘，陆某自幼习武，从未近过女色，因而昨儿，”陆离顿了顿，有些赧然道：“昨儿下手有些不知轻重，且姑娘的玉乳和小穴实在令陆某爱恋，故而要多了几次，陆某本来不是这般纵欲过度之人，还望，还望姑娘见谅。”
陆离因自幼习武，十五岁便随父从军，因而昨夜虽和虞碧卿欢好到极晚，第二日一早却依旧早早醒了。
陆离回头，手心里是一锭整的银子和一些碎银子。
昨儿她的眼睛里总是媚态十足的，可此时因着刚睡醒的缘故，眼睛里倒有几分十五六岁姑娘的天真和灵动。
从来没人给她一整锭银子做赏钱。
其实她们平日里早起多半是要再让恩公弄一回的，虞碧卿刚刚也感到了他身下的肿大，不过是稍微耍了个小脾气罢，却不料陆离收回目光，直接拿着衣服翻身下床，背对她立着。
他忽然觉得今天早上眼前这小姑娘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像昨儿晚上老是扭股糖似的巴着他喊陆爷。
和自己身下已经站起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