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心里一提,顿了顿下定决心道:“陛下,奴没什么见识,谨记内侍不得干政,但奴还是想斗胆向皇上敬上一言。”
梁武帝挑了挑眉,问道:“皇后说受人所托?不知是受何人所托?托的什么事?”
 036:暗点
梁武帝一愣,这才想起他还有个儿子叫李焕的,李焕生母低贱,是个洗脚宫女出身,当初也是因为貌美才被梁武帝看上服侍了几次,后来那宫女生下李焕后不幸去世,因为生子有功被封了个美人,但人走茶凉这句用在家里也同样通用,何况梁武帝对那宫女也没多少情分。
但最难得的是,李焕是个孝顺孩子,每每听到父皇有那里不好,都表现得很是担心,特别是这一次,害怕父皇因为外忧内患这些事伤了龙体,经常拦住他询问陛下身体可好,心情可舒畅。
陇西之事不能再拖了,众臣推举大将军曹武带兵去平叛。上次冀州之乱大将军错过了那次战事,他心里也很遗憾,这次自然不会错过。见大家举荐于他,皇帝也没反对,很爽快的出来请命。
杨皇后本来要摇头的,可想到了什么还是点了点头,温声细语的道:“一是来看望陛下,二来也是受人所托来劝劝陛下,别太伤心难过了,虹儿不幸逝世,妾很遗憾,也很心痛,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瑜儿的事情,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得往前看,还请陛下节哀。”
“你说吧,朕就是想听听你的老货的看法才问你的,朕恕你无罪。”
梁武帝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朕派皇子焕去陇西平叛可行否?”
皇子接触皇帝身边的内侍,这本来就是犯了大忌的,但想着儿子冒着触犯这个忌讳也要行事,只是为了担心自己,梁武帝心里还是很舒坦的。
皇子焕虽然从小没人管过得很是辛苦,但他自小性格坚毅,并没有因为艰苦的生活而长歪了,反而因为聪明伶俐,跟着皇子宫的师傅们学文练武,从未落下过一日,以至学得了一身不俗的本来,文韬武略不在话下。
“是!”张全打了个千,继续道:“皇子炎已经成为了太子,但他膝下空虚,唯一的公子虹又不幸逝世,太子妃肚子里的也不知是男是女,这些家国大事本不该奴才一阉人去评说,但奴的职责是服侍与陛下您,您每天都为了这些事操心劳累,奴心里着急,又跟在陛下身边,多少长了些见识,不过这都是奴小小的看法,陛下要是觉得说得不对,还请陛下赎罪。陛下,为何常有武装叛变,是我们大梁不好吗?是陛下不好吗?都不是的,这段时间奴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地方臣属军权过重,导致有些人滋长了不该有的野心。要想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只有集中皇权,陛下,几位皇子已经渐渐长大,可皇子们至今都没有做出瞩目的成绩来,那些世家郎君们从小培养,一到年纪不是跟着有名的大儒游历增长见识就是进入朝中磨砺,这才有世家百年不倒的基业。何不趁次机会,让皇子们亲自去历练历练,做出些成绩来,到时您委派什么任务也没人敢说三道四不是?当然,这只是奴愚笨的拙见,如何做陛下心里是有计较的。”
杨皇后叹了口气,道:“还不是焕儿那孩子,自从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儿后,每次见到他都是一番忧心忡忡的样子,问了缘故,原来是担心您这位父皇的身体,但那孩子老实,没有陛下您的传召又不敢来见您,只有请我帮忙看望您来了,这孩子呀,也是孝顺,就是太过实心眼儿了。你们是父子,父子天伦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哪有您不传召就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说着还笑了起来。
见皇上并没有责怪,张全高高吊起的心脏终于放了下来,暗暗摩挲着袖袋里那圆润的硬物,那里是皇后亲自递给他的东西,是即可鸽子蛋大小的南珠,南珠不少见,但这么大的南珠就很稀罕了,更何况张全没有多少爱好,喜好南珠就是其中之一。
可以说,张全就是梁武帝安放在后宫的一双眼睛,只要他想知道后宫的事情,一问张全,没有不清楚的。
何况只顺便的几句话就能换来白花花的银子和心头好,这买卖-----值。
对于这番话,梁武帝没有评论,只是挥手打发了他。
不过出人预料的是,梁武帝竟然亲封皇子李焕为前锋将军。对于这个皇子,好多大
梁武帝点点头,杨皇后也不揪着李焕的事情多说,这对特殊的夫妻谈论了几句宫里的话,杨皇后就告退下去了。
这次也不例外,张全把李焕从小到大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但在叙述的过程中有意无意的向梁武帝透露出一个信息。
就这样,李焕虽然有皇子身份,但就像一个透明一样在宫中杂草般的成长至今。
凡要开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这些琐事都不是梁武帝这个皇帝想要过问的,把事情交待下去,他只要看结果就行。
次日早朝过后,梁武帝留下了几个心腹大臣在御书房议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当然陇西之事。
杨皇后走后,梁武帝一个人呆坐了半天,才唤来张全,向他询问皇子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