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如许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自嘲一笑。
她一边把吸管插进去一边说，“你胃不好，先喝豆浆吧。”
她刚走进附近的菜市场，身边的人就追上来了，亦步亦趋，也不着急开口。一身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正装，走在这鸡飞狗跳的市场，真是格格不入。
“身体还可以，就是脑
她在买早餐小点的摊位前驻足。今天早上只剩下油条和油饼，她买了一根油条递给他，又转身去买热的豆浆。
两个人站在早点摊前，一同沉默。
然而还没等他飘多久，就听眼前的人温温柔柔地，说：“周诺，你到底想干嘛呢？”她的语调里甚至有哄劝的意味，像安慰一个闹别扭的小孩一般。
她今天素着一张脸，长发被扎成了一个丸子头，带了一幅大框眼镜，头上还夹了个奶黄色的发卡，身上穿了件珊瑚绒的浅棕色家居服，整个人都温温柔柔，可可爱爱。右手还提着个菜篮子。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来看看你。”
江月西看这人油盐不进，索性把他晾在一边，视他如空气，认真做自己的事情。
她变得很会聊天，转了话题，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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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诺人都飘了。点点头，要多乖有多乖。
倒是王叔叔的想象力再次插上了翅膀，站在保安室的门边，对着走出去的两人说：“西西呀，你等一下。”
他有胃病，她还记得。
“然后呢？”
之前因为马上要见到她而兴奋了好几天，工作起来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现在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却再也想不出能说什么。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
一身矜贵的人站在菜市场吃油饼的样子实在太喜感，江月西憋着些笑意的时候，唇边梨涡终于露了出来。
周诺及时地收回视线，轻轻咳了一声。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周诺，听了这话，倒是笑得特别腼腆，还朝王叔叔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周诺想她肯定会是很好的妻子和母亲。有端正的世界观，有足够的耐心和温柔，又能在最庸常的生活里发觉乐趣。以她的底蕴，肯定能教出很好的孩子...
江月西回头，周诺便老老实实也回头，高高大大的人，站在她身后，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就连低头挑选土豆茄子的样子都郑重其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捏捏这个又摸摸那个...这个季节的茄子长势好，又粗又紫...
大概是熬了几个大夜，又冻了一宿，他突然觉得身心都十分疲倦。
再一抬头，发现江月西正拿着只茄子侧过头看他，眼光竟然还有点...担忧...
一万只草泥马轰隆隆跑过...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捉弄够了周诺，在小区里遛了一圈，逗了逗几只常驻的流浪猫。
江月西气得翻了个大白眼，掉头就走。
她在新鲜的蔬果里挑挑选选，先是买了新鲜的番茄，又买了些空心菜和青椒，还有一些香干和豆腐。每次都要和小摊贩的老板讨价还价一番，然后乐呵呵地付钱。
“小周你多哄一哄。”说罢还过来人似的，对着周诺挤挤眼睛。
周诺是真的饿得头晕，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抓了油饼就要下口。
小区里的居民都心善，这几只猫都吃百家饭长大，亲人，吃饭前先在你手边和脚边蹭一蹭，再瞄几声，有礼貌得很。不知道为什么，喂猫的时候她又想起了周诺。
他这种工作性质，高强度的出差和熬夜是免不了的，又在她家门口等了这么久，早晚温差大，湿气也重，她穿着厚厚的居家服，他却只穿了件骚包的衬衫...
她到底还是善良，喂完猫还是跑去保安室领人。
“等等...”江月西打开了一杯豆浆，递给他。
但王叔压根听不进去，还当他们在闹别扭，对着他俩笑眯眯，手里抱的旺财此时也不叫了，尾巴摇得格外开心。
若不是他太若无其事，江月西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故意逼她回忆起曾经。
还是江月西没憋住，问他“你不走吗？这里脏，把你衣服弄脏了，我可不赔。”
江月西愣了一下。好久没人以这样的姿态说这两个字。
周诺全程老老实实一言不发，乖乖跟在江月西屁股后面往外走。
周诺的脸色确实不好。江月西早上见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了。
“听你王叔叔的话，下次别跟男朋友闹脾气了哟，小伙子好早就在下面等你了。”
“逛逛。”他双手插兜，闲庭信步，表情竟然一如他们初见。
“王叔叔...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小周同学急中生智，咳得更厉害了。
“你放心吧，我过得挺好的...对了，外公还好吗？”她语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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