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确实是。”顾思嫣说道，“只是明日你若是向皇上举荐了吕大人担任礼部侍郎，就不一样了。”
“是。”顾思嫣点了点头便退出去了。
知道秦宏远听进去她的话了，顾思嫣勾了勾唇。
“不，我不会去的。”顾思嫣拒绝了，眼底浮现出一抹厉色。
“就算如此，那吕大人老夫接触过几回。”秦宏远想了想，说道，“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也是看在他谁也不倾向的份上，他才决定举荐此人的。
让人通传了一声，便见到了秦太史。
她就是要所有人知道，算计她的下场。
“受了委屈才知道回来。”秦宏远见到顾思嫣，撇开头，冷冷哼了一声。
在他的心中，顾思嫣一直是那个怯懦柔弱的样子，此次回来，必定是受尽了委屈。
“况且，外祖你可曾想到如今秦家的形势？”顾思嫣话锋一转，“大伯出征边境不在京城，二叔一脉支持二皇子，三叔一脉不成气候。在外人眼里，您现在就是二皇子一脉的。”
 第二十一章 和离书
这些虽然是她的猜想，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而且前世的时候，吕大人最后是站在二皇子一脉的。
“这事儿老夫知道了。”秦宏远挥了挥手，心里盘算着明天推选的人选。礼部人才济济，也不差那吕大人一个。
顾思嫣看着秦宏远，鼻尖不禁有些酸。
说道这事儿，秦宏远才愣了愣。
出了房门，顾思嫣差府里的人借柔妃的名义给娴妃送了一个锦囊，锦囊上的纹样一眼就能看出出自太子府。
她知道外祖这是在为她打算，她和皇帝之间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外祖这么做，是想让她远离这个地方，重新生活。
秦夫人一见到顾思嫣便老泪纵横，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他心疼外孙女，却又不肯表现出来，捋了捋胡须，用冷硬的语气说道：“和离书我已经替你写好了，明日一早便差人送去太子府。我在扬州买了几处宅子，那儿山清水秀，很适合居住。”
“外祖，我明白你的意思。”顾思嫣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抽身了。”
皇帝是什么人，怎能容得别人忤逆他的意思。只怕她还没出城，秦家就要遭殃了。
顾思嫣的娘亲走得早，顾相后来把侧室扶正，侧室是个有心计的，不然顾思嫣也不会被养成前世那种性子。
“去陪陪你外婆吧。”秦宏远对顾思嫣说道，“这几日就留在府里，等和离的事情解决。”
“不管你答不答应，今夜，你必须得给我走。”秦太史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她说道。
等明日二皇子知道消息以后，面色必定会很精彩。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就这么被她毁去了。
“你还想跟太子与皇帝纠缠到什么时候？！”秦太史暴怒了起来，“你这性子，怎么跟你娘一模一样。我早就告诉过她，顾相惊才艳艳但是锋芒太露，迟早坏事，她就是不听。现如今，你比你娘更执拗，更狠。皇帝是什么人，你也敢招惹？”
下次再算计她必须要
若是前世，她早就答应了。
顾思嫣陪老夫人谈一夜话，直到秦宏远早朝回来才离开。
“你怎么知……”秦宏远愣了一下。礼部侍郎位置空缺，一直有人往他这边说话，他谁也没应，考察了很久才决定明日举荐吕大人的，却没想到竟被顾思嫣一语道破。
秦宏远两鬓斑白，精神却还不错，站在那里便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一双深邃的眼眸却透着洞悉人心的智慧。
只是如今……
“你想说什么？”想到了什么，秦宏远的眼眸微微眯起。
打量了顾思嫣半晌，最后倒是笑了起来：“这才是老夫的外孙女。你娘当年若是有你一半的智慧，也不至于早早就去了。”
“关于吕大人的夫人。”顾思嫣淡淡说道，“虽说是镇南王府年满放出府的丫鬟，可她原本可是娴妃的陪嫁大丫鬟。有件事情外祖不觉得奇怪吗，丫鬟被放出府虽然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从没有一个丫鬟能够家底丰厚到开数间商铺。期间若是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凭一个丫鬟，能做到这个地步？”
如今，她要让那些害利用她的人付出代价。去了扬州，就等于一切谋划都落空了。
顾思嫣轻笑出了声：“外祖觉得自己看人很准？那您是否看透了孙儿？”
锦囊里面有一个字条，只有一个“燕”字，娴妃是个聪明人，定会知道今日吕大人的事情是她做的手脚。
“放屁，老夫对皇帝忠心耿耿。”秦太史说道。
“外祖，你可知道吕大人的夫人是谁？”顾思嫣缓缓道来，“你久居官位，看的只是朝堂上的事，可是妇人，后宫，你可看到过。有时候，有些信息不需要在朝堂上交流。妇人之间亦然。”
顾思嫣出宫以后没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去了秦太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