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双成夹了一个金灿灿的鸡腿,放到她碗里。
过了许久也听不见说话声,心下纳罕,陆双成探出一个头看客厅的动静,只见两个人正激烈地吻在一起,难解难分。
“你知道就好!”宋钧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满腹牢骚。
“我们两个平时工作忙,不常在家。你来了,也正好有个人陪陪她。”
徐佳莹伸出双手握住栏杆,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叹:“我不是没想过和他谈谈,但是我们两个性格非常相似,都爱冲动、好胜、不退让,只要一觉得自己受到冒犯,就会把全身的刺竖起来,不许别人靠近。我想试着和他在一起,但有时候我会怀疑我们是否合适。”
顾维安一边为陆双成夹菜,一边柔声对徐佳莹说道。
徐佳莹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同陆双成说了。
霍延霆穿着V字领羊毛衫,静默地站在门口,领口的三条纹饰边清楚地框出微微的胸肌线,举手投足间身体轻轻滑过绒衫,贴身但不紧身的裸露散发出恰如其分的性感。
男人掌心的温度比她略高,紧紧握着便有一种软溶溶,暖融融的感觉,泛上她的心头,可一转念她又回想起他那晚的可恨。
一天傍晚,门铃响了,陆双成打开门。
在她脚下灯火和车流汇成无数条涌动的银河,丝巾被晚风卷着呼啦啦拍着栏杆,微凉的风扑在面颊上,把那些蛛网一样黏着她的念头都吹掉了,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倒也奇怪,人在她眼前时总是嫌他烦,人不在她面前时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她心里闷得慌就去楼顶透透气。
陆双成见状笑了笑,忙说:“我在厨房炖了汤,你们聊着。”说罢,便躲去厨房,把空间留给两人。
陆双成拿指尖戳了她一下,笑骂道:“你啊,就是没个正经。我看你靠在栏杆上发了好一会儿呆,在想什么呢?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别墅的地段极佳,不仅是苏州河风光最旖旎的黄金河段,距离黄浦江也只有几百米米左右,顶层露台可以俯瞰外滩和陆家嘴。
“你自己不会吗?”话虽这样说,陆双成到底还是给他夹了一个,之后又给顾维安夹了一个。
“夜里风大,小心着凉。”陆双成从身后给她披了一件衣服。
看着人家情意绵绵,徐佳莹心里感到空落落的。
饭桌上,她礼貌性地问了一句:“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看到陆双成给绿萝浇水,徐佳莹想起几个月前她去花鸟市场,见到一盆艳丽的玫瑰海棠甚是喜欢,也不顾霍延霆劝阻执意买下。带回家里还不到一个月,一天晚上忘记关窗,让冷风吹进来,几天后花叶凋零、惨不忍睹,霍延霆连续一个星期在她耳边嗟叹玫瑰海棠的悲惨命运。
徐佳莹抬头的一瞬间无疑是惊喜的,但立刻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别听他胡说,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想住多久都行!”
她放松地仰坐在沙发里,语气刻意冷淡:“你来这里做什么?”
徐佳莹最近和男朋友闹矛盾,于是就来投奔闺蜜陆双成。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侧首看着她,淡声道:“打扰人家那么久,也该回家了。”顺势握住她的手。
徐佳莹扭过身来,捉住了她的手,打趣道:“怎么,他们舍得放你上来?”
徐佳莹恨恨地看了他两眼,把手抽回来,背过身去挺直了脊梁,闷哼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还没待够呢。”
陆双成叹了一口气,劝道:“你要他信你,又处处瞒他;他要你爱他,又不信你会爱他。不能说谁对谁错,一段关系想要长久,不是靠哪一方妥协,而需要双方共同维系。你想过和他好好沟通一次吗?把交往中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说出来,然后两个人一起想办法解决。”
 我们回家
陆双成把人送到门口,笑道:“吵架也不全是坏事,
来得不是别人,正是霍延霆。
在汤锅里捞粉丝的时候粘了不少香菜,徐佳莹不爱吃香菜,嫌它味道怪。可偏偏霍延霆爱吃香菜,所以每回误夹了香菜,她就把菜一根根挑到他碗里。
“我也要吃鸡腿!”宋钧撅着嘴,嚷嚷道。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夹起一根香菜,筷子举到半空中停下了,恍惚了一会儿,徐佳莹想起来他不在她身边,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到了嘴里却也没了滋味。
徐佳莹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脸一扬,望着远处隐隐闪烁的灯火说:“我想他干什么?我不在,他说不定还逍遥自在呢。”
晚上吃过饭,顾维安去洗碗,宋钧拖地,陆双成则侍弄客厅里的花花草草,只徐佳莹一个闲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依旧风流倜傥,只是眼底多了淡青色眼圈,看到他过得不好,让徐佳莹颇为解气。
陆双成和大明星宋钧以及富商顾维安同居,因而她便名正言顺成为了他们的“第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