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语气,对着她刚刚才做过的男人,讨论着曾经与她相恋的情人。
别问,问就是神交。
她问:「你的异能和精神力有关?」
刚刚他暴动、黑色皮肤的人万般痛苦、林四生瞬间消失的事情,难道都只发生在她的意识里吗?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佐艾说,「如果他进阶,会不会控制得更得心应手一些?」
在容易的和对的之间,她会一直、毫不犹豫地选择正确的事情。
「后来,我们用那只丧尸交换,请军队制作阵法;」他示意佐艾去看训练场上那些层层叠开的金色圆圈,它们只出现在被攻击的时刻,「在阵法里困住他们,就不会波及外面的人;虽然不太稳定,但聊胜于无。」
「我们。」他点了点头,「只要在你的意识里,我不存在,那么我就不会存在;
佐艾平静了一下呼吸,面上不显神色,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你没事吧?」林四生靠在栏杆上,侧头打量她。
佐艾想象在那片钢铁森林里,那个男孩在他们的眼前旁观那一场战斗,嘴角带笑、大大咧咧,然后在一个寻常的午后,向她重新演示了一遍。
无情、亦有情。
他忘不了那个抚平他伤痕的怀抱和吻,超越性、超越身体,来自灵魂。
我们的兽化都是接近野兽,但他用到这个程度时,身上的鳞片都会脱落;那一次,我们几乎都落了个半死,幸好那个高阶死得快一些。」
那个男人……
「在是非对错之外,有一片森林,我在那里等你。」
如果她不能反击,不能坚持反击,那么她就越过了为自己划的那条线,她就会一步一步越界,最后失去心。
林四生看了看她,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我不知道。」
他说:「能。超越半兽化,就能够操控人体里的水。
他们或许会再见,或许
 末世(14)在是非对错之外,有一片森林,我在那里等你
「名字重要吗?名字会被忘记,只有记忆能够幸存。」
这无关强弱,事关对错。
「是的,姐姐,你严肃的时候让我很兴奋,也很快乐。
精神力的训练,是最痛苦、最困难的。
我们能看到、操控别人,因为我们的能力是超越肉体、与意识相关的。」
但场上的冰柱、旋转的金色芒阵,又是确实存在的。
佐艾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他有一双很勾人的桃花眼,闪着兴奋的光;唇形饱满的嘴吐出热气来:
如果在你的想法中,你想自杀,那么你就会死亡。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我们?」她重复。
他穿着花衬衫和海滩裤衩,随性地蹬了双洞洞鞋,看上去不像军队一方,如果不清楚治愈者的用途,那么大概也不是林家一方的。
佐艾的脸上没有任何被侵犯的羞恼或怒意,她平静地问道。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他的面容上泛起一片微红的餍足,退开的时候呢喃道:「和我想的一样,你是水晶,最纯洁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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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只无意间用过这个能力一次,那一次他太暴躁了。
他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他将嘴唇印在她微张的唇上,排山倒海的战栗压了过来,色彩狂变,从他身上的酒红变成面容的麦色,交融燃烧,幻化成一片纯粹的黑色;感官模糊清晰、清晰模糊,身后传来的风声、灰尘坠落的声音,一下子扭曲、又如此清晰;她的身体被打碎,她的意识被碾压,然后重新组合。
林四生看回了场上,那个与他模样相似的胞胎哥哥把被冻住的人从冰柱里拉出来,和他们友好地交谈着,仿佛刚刚是别人对他们狠下杀手。
他轻轻凑过来,佐艾的手无意识地、不受她控制地环住他的脖颈。
即使面前瘦削的身体下蕴含着巨大的爆发力,能够轻而易举卸下她的攻击,但她还是扣紧了他脆弱的喉咙。
他消失了。
佐艾喘着气,在模糊里看到他的身影。
关于能力、关于欲望,他都是另一个高度的存在,超越能力、超越欲望,随心所欲不逾矩。
「我……」她刚刚开了个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在想,如果你能够操控水,那么,你能不能操控人体内的水?」
她看向训练场,林三生已经擒住了那个黑色皮肤的人,鳞片慢慢褪去,他的身上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随着形态的恢复,光芒也渐渐回笼。
「你是谁?」
黑色的流光在他瞳孔中闪烁,如同融化的纯金属。
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嘴唇。
随着他的触碰,一阵快感像电流一样激荡起她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