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治疗室:分裂(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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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动把她的举动转换成示好的讯号,糖则是贿赂品。

    闻祐含糊地“唔”一声,萦绕在心头的那股气总算是散了点,莫名还有点隐约的高兴:她愿意提起,愿意承认……说明她还是会负责的人吧……

    别墅大厅里飘着浓郁的粥香,偶尔有瓷勺和碗碰撞的声音响起,其中穿插着细微的纸张翻页声。

    这不应该是闻祁出现的时间。

    见闻祐不说话,楚甜笑眯眯告辞:“再见。”然后转身要离开。

    她顺着衣角上的力道蹲下来,捧着他的脸:“你怎么会?”

    闻祐捏住帕子的一角,默不作声地揉了许久,才从鼻腔里发出一道细微的哼声,不知算是认同还是反驳。

    在姜伯的身影退出大厅后,男人手中的瓷勺就重重磕到碗沿,发出一声脆响,随后碗被往前推了推,碗底与桌面摩擦又发出细音。

    此时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悄然发生了变化,从生机勃勃变得内敛又沉默,就像是被另一个木讷的灵魂占据了躯体。

    闻祐低头用指尖反复压着那条帕子对折的地方,似是要把它压出规整的棱边,看上去对她的问话心不在焉:“嗯……”

    “你嘴角,沾了粒米。”

    “那多吃点这个,姜糖。”

    另一道声音喃喃自语,坚定地要从沉睡中苏醒,闻祐无力阻止,意识迅速消散,他的眼神逐渐放空,很快又注入了别样的神采。

    从她每天就诊时间是下午固定的三点半往后两个小时可以猜到,闻祁基本会在那个时间段出来,在此之前身体由闻祐掌控。

    闻祐大脑空白了几秒,随后恼怒地把折成砖块的手帕揉在脸上一顿搓。

    别……别走……

    “身体还是难受吗?”

    “还有,”楚甜虚虚抬手一指。

    女人一边的手肘撑在餐桌上,托着脸颊追问道:“因为生病了,所以心情不太好?”

    不同于闻祐自认为的可笑,楚甜只觉得他十分可爱,甚至想咬一口他通红的耳朵,尝尝上面的温度有多高。

    “这个时候我该陪着你,但你现在精神不好,需要多休息,我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来。”

    楚甜如他所愿地合上书站起身:“吃饱了?”

    当他整个人滑进被窝时,不自在的感觉终于减轻了些,闻祐硬邦邦地道了声“再见”,暗示她可以离开了,他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闻祐再次蓄起怨气。

    闻祐拿起桌上准备好的帕子草草印在唇上,借着遮掩眼睛往沙发斜过去,发现刚才的动静已经成功吸引了楚甜的注意,又若无其事地转回来,一板一眼地把手帕叠回方块。

    一人坐在餐桌前默默喝粥,另一人坐在沙发上嘴角捻笑翻阅着书,看上去是个一派祥和宁静的场景,但身处其中的姜伯却不自觉抖了两抖。

    ……闻祁?

    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他稍稍侧过头,脸上透出几分对她下文的期待。

    为免她真的忍不住这么干,她决定把他送回房间就赶紧溜。

    男人瞄了那些糖一眼,没说话。

    被子里的男人身体突然颤了颤,闻祐错愕了一瞬,意识到什么,动用思绪试图抚慰脑中的躁动:闻祁,别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你活动,出来会很不舒服。

    她看着闻祐此刻满脸写着“确认完了就快走”,与刚才那些略带幼稚的表达不满行为大相径庭,这副赌气的模样让她艰难地控制住唇角即将扩大的弧度,缓步走向他。

    “别不开心啦。”她倾身向他,拿出哄小孩的语气:“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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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才居然没有擦干净……就这样顶着这颗米在她面前端着高冷不理人的架子?

    她要走了……

    耳朵被刻意压低的女声酥得麻了下,闻祐停下手里的动作,终于给她一个眼神。

    闻祐羞愤欲绝地想:她一定……她一定在看笑话!

    楚甜把姜糖洒在床头柜:“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不会打扰太久的。”

    午间时分。

    楚甜坐在和他相隔一把椅子的座位上,侧着身注视他。

   

    她终于……意识到昨天对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了吗?

    楚甜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带着雾气的眼睛。

    楚医生的笑容有多真切,他能感受到少爷的散发的怨气就有多真切。

    在闻家工作多年,深谙闻祐少爷脾性的姜伯决定再去收拾几遍厨房,暂且避避风头,让他们自己解决。

    一心想逃离现场的闻祐巴不得回房间把自己躲进被子里埋起来,却还是强作镇定地走在楚甜面前上楼梯,接受她的注视。

    一只手慢慢伸出去,抓住了楚甜的衣角。

    楚甜掏出剩下的几颗姜糖一齐推向他:“是甜的,还能治你的感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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