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琛一下笑出来，他带着林函到了空座坐下，扯了扯领带松开，道：“都结巴了。”
“不是不开心。”程汐把肋眼肉咽下去，一大块堵在她喉头，使劲吞了下去便把喉咙都卡得发痛。
蒋琛似乎刚和金矜约会回来，不过才四点多就回了程家，估摸着是要留在这里吃晚饭。
期间和周晏又约过两次会，一次去水族馆，一次去溜冰场，每次相处得都很愉悦，程汐心里有些不具名的心思。
才新起的感情最容易被小事给扑盖了，不管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城东别墅，程汐都很介意周晏稀松的界限感。
程汐和周晏约了晚饭电影，今天便只穿了最简单的体恤牛仔裤，她在楼下换了板鞋出门，才出去就发现周晏已经等在了楼下。
“我、我、我可没吃醋。”林函结结巴巴地反驳，拍拍脸放松了下五官。
周晏这时候感到如坐针毡，他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忍不住问道：“今天怎么好像不开心？”
金矜的男朋友这两个礼拜都没有来，程汐以为他就是不再来了，却没想到刚到室内就看见蒋琛。
好看是好看，可惜太浪了。
周晏这时候明白了程汐先前的态度，回答道：“蒋琛告诉我的。”
他嘴角刚扬起来想和程汐打招呼，却骤地看见她对面的周晏，一颗心便又沉到深潭里去。
程汐应父亲的要求又在家里住了只两个礼拜，却像住了大半年似的，山城今年便一下子入了秋。
程汐家的别墅临街，一棵高大的法桐半棵长在人行道上，半棵穿过围栏把枝叶探到程汐家的花园里。
“你和周晏还不
“这牛肉不老吗？”
程汐注意到周晏正盯着某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对上林函的眼睛。
程汐的旖旎心思这时候被浇熄了点儿。她不知道周晏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毕竟前两回都只叫他把自己送到中央公园，自己再地铁回来。
程汐这样想着没再看他，继续挑着眼前的菜。
副驾驶的门同时开了，周晏本以为下来的会是蒋琛的女友，没想到看见的却是林函。
今夜又和周晏约了看电影，看完电影就要回来收拾着明天搬回自己家去。程汐把伸进围栏里的梧桐枝叶扯下来一小根，随手扔在地上回了房间。
“这样啊。”程汐点点头，夹了块芥兰。
他和上次一样穿精致的西装，程汐却总觉得他比上回见到的时候疲惫。
林函轻咳了下，掩嘴掩饰自己的尴尬，嘴硬道：“打什么招呼，和她又不熟。”
他似乎没想到能看见她，眉目刚舒展开来，待看到她对面的周晏又蹙起了眉。
林函在看见程汐的时候心不可抑制地砰砰跳起来，像是又回到少年时期的时候，还会为了见到喜欢的人而感到兴奋。
蒋琛从菜单后抬眼看着对面的林函，见他不住地朝一侧瞥过去，偷偷摸摸的，被程汐发现就慌里慌张地假装在看风景。
她把红酒端起来啜一口，看见对面的周晏坐立难安的把筷子拿起来又放下去，觉得自己冷淡得过分了，调整了下自己的态度，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住那里？”
 吃醋
从城东一路往市中心开，到了离得中央公园不远的一家餐厅，到了地方程汐没等周晏开车门就自己下了车。
程汐看了周晏一眼又垂下眼帘：“还行。”
程汐在原地站了会儿，她看见周晏帮她开了副驾的门也不想过去，直到起了阵风把几片梧桐叶子送到她眼前，程汐才走过去坐上车。
“要不要去和人家打个招呼。”蒋琛点完菜，把菜单阖上还给服务员。
程汐记得小时候这棵法桐还规规矩矩在围栏外长着，没想到过了这许久已经了长到家里来，她撇撇嘴，算起来原是树也会趁虚而入，登堂入室。
晚饭的时候程汐没有前两次约会时候那么活跃，周晏有些局促起来，他给程汐倒了杯红酒，问道：“今天的菜还合胃口吗？”
他跟在蒋琛后面进了餐厅，才走两步被蒋琛抓住手臂。
“都是朋友，他是林函的合伙人。”
已经是初秋了，天光好像和空气一起清爽起来，程汐看着林函别过眼和蒋琛说着话，笑起来一颗虎牙瞩目。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周晏眼尖地看见对面马路停了辆车，像是蒋琛的，他不由得停了筷子看着，果然看见蒋琛从驾驶座上下来。
林函转头对上蒋琛，见他指了指正在餐厅里周晏和程汐：“人就在那里，别摆个臭脸，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在吃醋。”
她开始不知道自己是想把周晏当做恢复期情人，还是想和他好好谈恋爱。
“你和蒋琛认识？”
蒋琛抬手叫服务员过来点菜，程汐就在他背后不远处，他特意挑了程汐面朝着的位置。
“挺好的。”程汐夹了块肋眼，嚼了半天也没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