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难道昨夜和芍药相处不愉快?今日就想换个人了?”
譬如坐在扶桑公子左侧的尚书府嫡女,年岁略长,气质却夺目耀眼,如沉淀下的一块美玉,低调而润洁。
“想不到林姑娘还有辣手摧花的爱好?”扶桑好笑的看着那个把扶桑花别在自己耳畔的林姑娘。
这五百万两,花在只会舞扇,姿容还极其妖艳的男子身上,在她们看来,那位芍药公子自然是比不得扶桑公子半分颜色的。
午间入食,闻听扶桑公子包下鸿宾楼,各位赏花游人都可入楼,品美酒,尝珍馐。
尚书府嫡女内敛稳重,听她如此直白的问,秀美堪堪皱起,略表不赞同,但心里也同样想知道答案如何。
于是他轻轻勾了个坏笑,故意扬声道:“林姑娘赏花回来了?”
林姑娘避无可避,已被他瞧见,于是转过身来,大方的推门而入。
他站起身来,凑到她耳边,缓缓道:“我希望有爱人,的意思吗?”
那夜被他请入房的几个姑娘,正居坐在顶楼中央的包间之中,相互交谈,风雅而又秀美。
包间气氛泛着粉红,此时上前致谢总归是不大妥当。
呼出的热气把林姑娘的嫩白的耳垂染的绯红。
透过微开的包间门,她正巧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扶桑花着实鲜艳貌美,热情而又勾人心魄。
林姑娘被阿青扶着下了花舫,好奇的观赏着开着一簇一簇,进而连成一片一片的扶桑花,眼底的欣喜赞美溢出眼眶。
 扶桑花篇·第九章
而这姑娘左耳侧,居然还别了朵嫣红的扶桑花,正娇艳欲滴的开放着。
林姑娘心想,扶桑公子虽说是带自己来赏花,却一上午躲在鸿宾楼里,定是觉得赏花无趣,比不得与软言温柔的姑娘们相谈。
对扶桑公子欢喜更甚,便进而交谈。
她们身份高贵,本不该与花舫之上的人有太多牵扯。
扶桑细长的手指自然的勾了串晶莹水亮的葡萄,刚想不痛不痒的挡回去,眼角就瞟到了路过包间门口的林姑娘。
林姑娘闻言,尴尬一笑,急急的想把那花拿下来,却被扶桑轻笑止住。
虽说是赏花,春日的暖阳自然为小姐们所不喜,因此诸位小姐随意扫了几眼,之后便躲在鸿宾楼内,吃着凉茶,避着热气。
看样子是要悄无声息的离开。
于是也高兴,却只能在她身后偷偷的瞧她,不叫人看见。
扶桑美眸一黯,漫不经心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呢?嗯?林姑娘——”
好在扶桑公子也不乐意出门,靠在软榻之上,只用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流转在窗口。
“你不知道,别一朵扶桑花在左耳侧,是——”
将军府幼女年少,天真烂漫,口无遮拦的道:“扶桑公子是因为喜欢我们才——才让我们入房的吗?”
门内的姑娘们瞧见她,上下打量了番,都认得了是昨夜花五百万两的那人傻钱多的主。
于是改口道:“当然。”
再比如一直在浅谈低语的丞相府二小姐,身子软柔而纤瘦,一双美目璇儿美妙,叫人看一眼便陷入。
她自小寡言不语,情绪单薄不外露,如此直白的表露欣喜还是头一次。
身后的阿青见她眉梢上都透着喜意,显然因为面前的景象而欢喜。
众人皆着华衣,绣工精美而独特,头顶耳侧的装饰精巧独具,无一不在彰显着衣服主人非富即贵的身份。
他的语气里毫无犹豫,配上他无辜而可人的脸,让人觉得真挚而无假。
门外的林姑娘听了,心里微微一涩,擦汗的手顿了顿。
扶桑虽一直在说着话,余光却始终将那个单薄的身影归入。
奈何扶桑公子容貌气质俱佳,细细打量,明明就是个贵气公子,身上哪有一丝一毫的风尘气息。
扶桑暖意融融的笑,诸位各具风采的贵气小姐的捂嘴浅笑,眉宇间的欢欣。
身穿素衣的女子一怔,疑惑爬上嫩白的面庞,不自觉出声问道:“啊?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