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身后的仆从回道:“此番为赶扶桑公子初次登台,姑娘来的匆忙,未曾得到名帖。”
女子歉意道:“实在劳烦小哥,不过我此番历经数日,才到了花舫,只为见扶桑公子一面,还望小哥通融一番。”
良久,喘咳之声才缓缓停下,林姑娘轻抚胸口,眼神望向那河中央,在昏暗的黄昏中,显得越发奢靡的花舫。
靖陵城外的护城河,热闹非凡,各色花舫来往不绝,还未入夜,就已有灯火通明,等不及夜幕来临之势。
女子闻言尚点头,刚想开口,便被突如其来的喘咳打断。
三月里,扶桑花的花期悄然而至,大者开泛如芍药,朝开暮落,落已复开,自三月至十月不绝。
“姑娘,中央那座繁华壮丽的花舫,便是今夜扶桑公子初登之所。”身后的仆从出言提醒,手里还不忘细细搀扶着女子。
林姑娘走时还不忘向他颔首微笑,那小哥又是一番心神荡漾,却又想起花舫内有艳冠天下之称的扶桑公子,心里暗暗神伤,只恨自己不得扶桑公子千分绝色,得不到女子历经千里,只求一面的偏爱。
早春暖意絮絮,众人僵了一个冬日的四肢在和风中肆意舒展。
她秀气的眉略微皱起,似坦然,似习惯,从袖口中抽出一挽帕,捂住香口,支离破碎的咳声便闷了下来。
此时的花舫之上,各色花君争奇斗艳,却都不及鲜美之扶桑,扶桑初开,冠艳天下。
花舫内部才是当真的极尽奢靡,入目皆是金碧辉煌的装饰,又因今夜是扶桑公子初次登台,便挂上如梦似幻的大红锦布,被花舫外的晚风一荡,来回摇曳,仿若入旖旎似火之境。
缓缓道:“闻着扶桑花香,我这心喘顽疾竟也有好转之象。”
林姑娘愧色略起,无言的轻笑。
她极尽貌美的脸,又是轻柔婉转之声,门仆已经心软犹豫,暗想该如何放他们进去。
见男子依旧坚持,她不得不道:“若是公子方便,不如引我入大堂前位,也让我圆了与扶桑公子双目相触之愿。”
她秀妍的脸上浮上清浅的笑容。
正在此时,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说道:“既然是特意来见扶桑公子的,那便通融一番,且让她进去吧。”他的声音厚重沉稳,还带了些哑,从林姑娘身侧传来。
带面具男子轻笑,似真似假道:“若是林姑娘居大堂,那这整船上的宾客都得沉入护城河,在你之下位且坐安稳。”
林姑娘及其随从,被男子请入了三楼贵宾之位,女子却婉言谢绝道:“不劳您费心了,能进入花舫,林某已觉荣幸万分,此番再也不敢愧居上位,我且坐大堂即可。”
林姑娘此时抬头,他才看见这绝美之姿,一时间竟忘记下面的话该如何说。
门仆理解的点了点头,拱手回道:“既然是行走匆忙,当然可以谅解,不过今夜不同往日,进去的客人必须得带名帖。”他歉意的拱了拱手。
<h1>扶桑花篇·第一章</h1>
面具男子拱手,微微笑道:“那是自然。”
门仆见是花舫主人之一,便立刻让道,拱手请入。
“姑娘,请问您有名帖吗?”花舫外的年轻门仆站立,尽职尽责的筛查进出人物。
女子长相貌美,有倾城倾国之姿,因病带来的些许苍白,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