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派向来与少林寺领袖中原武林,章碧津又号称“天下第一”,平日里总有江湖武人上山挑战,武当弟子早就习以为常。
“原来此人是个内家高手,这一声虎吼可当真了得,把乌泱泱的香客全都吓跑了,这不是活脱脱把咱们武当山当成了他家后院么?”
王临风笑道:“师父这几日又闭关了,我本想为他护法,但他老人家总是不肯,我只能闷头练剑了。”
王临风笑了笑,说道:“此话也有理。”
龙首石尽头则设了青铜香炉,称为“龙头香”。常有信徒冒死攀上龙首石敬香,笃心拜神。
细雨初霁,微风和暖,满山杏花迎风俏立,武当山上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时节。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虽是初春时节,但练了一上午剑法,他早已出了一身汗,薄薄道袍紧贴身体,勾勒出脊背肌肉的匀称形状,口中微微喘着热气,双颊白里泛红,便如淡淡地抹了一层胭脂。
那矮道士说道:“我俩看出这人武功实在不容小觑,就连忙回来通报了。”
三人片刻间赶至南岩宫,龙首石上正传来阵阵男女笑语声。
王临风一惊,停住脚步,群道士闻声也都聚了过来。
他在场边稍作休息,正要提剑再上,忽然远方急匆匆奔来两个中年道士,口中喊道:“大师兄——大师兄——出事了!”
“那女客说道:‘这里人这么多,谁能清清静静观赏风景?我可瞧不出好不好。’
“那男客说道:“这个好办。”突然大吼一声:‘武当山今天不接客了,闲杂人等全都滚下去罢!’
“我还要再劝,那人忽然一掌拍来!我哪知他说动手就动手?正要云手拆解,只觉得一阵雄浑至极的内力直扑过来!
他一套剑法舞完,场边的同门道人尽皆赞叹,说道:“大师兄剑法又有精进。”
“这男客功力实在太强,好在他没有下杀手,也没有故意摔我一个筋斗,否则这回丢人可丢大了。”
众道士都露出微笑。
那矮道士抢着说道:“好叫大师兄知晓,今天一早,南岩宫来了一对男女香客。两人到处乱闯乱逛,随意指指点点。那男客问那女客:‘师妹,你说太岳风景好不好?’
旁人见他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武当山共有三十六岩、七十二峰,南岩风景秀丽,建筑精巧,连绵不绝,香火极为鼎盛。
正所谓造化钟灵秀,南岩山崖上有一条石梁横亘而出,便如断崖上伸出了一根手指。古时工匠穷尽巧思,将这根石梁雕刻成两条盘旋飞舞的长龙,取名为“龙首石”,蔚为奇景。
王临风点点头,说道:“走,咱们去南岩瞧一瞧。”
“那男客倒生气了,怒道:‘我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客人,你快点儿叫王临风过来!’
高道士气呼呼说道:“可不是吗?我俩上去好言相劝,那男客傲然说道:‘叫王临风来见我,旁人我一概不理。’
那青年道士正是武当大弟子王临风。
但见他面容俊朗,身材高挑,手中冰剑如霜,身形矫夭灵动,满场游走,翩若仙鹤,铮铮剑鸣不绝于耳,高妙剑法层出不穷。
“我气息一窒,身子被推得向后平平飞过数丈,想要拿桩站定,可那股内力源源不断,越来越强,一直推得我飞出门外才终于消失。
王临风提剑下场,拿起一块布巾擦拭额上细汗。
只听得簌簌枝叶微响,不远处一株老松树无风而摇,甚是古怪。
王临风回过神来,疑道:“我……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旁人顺着他的目光瞧去,那老松树已凝住不动,便道:“若是有贼子潜入观中偷窥武当剑法,我等岂会毫无察觉?大师兄想必是太过担忧掌门,以至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那两个道士一高一矮,满脸慌张之色。他二人平日负责接待上山香客,也不知遇上了什么大事。
道观练武场中,一个青年道士正在舞动长剑。
王临风愣了愣,呆呆凝视着那株老松,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高道士老成持重,说道:“我寻思着那莽夫武功虽高,毕竟只有区区二人,我派也不必倾巢而出,倒显得咱们多大惊小怪似的。但若只派寻常弟子过去,又奈何不了这等高手。那莽夫既点明了要见大师兄,我等斗胆请大师兄出面处置。”
王临风问道:“怎么了?”
群道士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纷纷说道:“天下怎会有如此霸道无礼之徒?”“这愚夫在武当山出手打人,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此人既是内家高手,想必不是不通情理的莽汉,这是耀武扬威来啦。”
“我说:‘王道长是掌门首徒,平素不接待客人。’
王临风问道:“那对男女长什么模样?”
矮道士说道:“两人都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不过听说话的声音,年纪应当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