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都不服方总哎。”陈飞月小小声道，“沅姐，你听说市场的赵总在会上直接骂方总了吗？”
中午，陈飞月见她这两天情绪太差，特意拉她一起去外面吃午饭，同行的还有谭非。
方镇平双手交叉在胸前，忽然伸出手指点了点她，“我是想，你要是离开夏东集团，夏克铭会不会帮你？”
“没有盼，只是大家都在为自己做打算。如果要长久地在公司工作下去，看清楚形势的确重要。”谭非的话倒是很中肯，他也没有避袁沅的嫌，“袁总，你不会走吧？”
“所以才有人巴结方总吧，估计是都盼着夏董不好了，赶紧爬上去。”陈飞月恨恨道，“你看财务的廖经理，不是直接升了职？还有那几个从经理变成总监的？”
“就昨天上午的会。”陈飞月想了想，自己未语先笑，“赵总好像说，方总连夏董的一个毛不如。”
袁沅心里被触动了下，扫一眼，见她自顾自的在吃饭，倒是难得的笑了。
“最近不是方总在代办？听说也是夏董的意思，他人虽然不在公司，但实际管理还是他。”谭非道.
，整个人才活络过来。
袁沅没关办公室的玻璃门，走到客椅上坐下，“有事儿？”
陈飞月接过话头道：“可是我觉得夏董不错啊。而且说不好很快就没事了呢？”
这话说得袁沅，不知该笑该哭。
袁沅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怎么，拿我做实验？”
这位赵总跟文城分公司的宋百川，在骨子里，基本都属于同一类人。
想想赵总那脾气和说话的架势，的确画面有些可笑。
“切。”陈飞月翻个白眼，对袁沅道：“沅姐，你有消息吗？夏董到底怎么样了？”
“你怎么总这么看得起我？”袁沅反而一笑，从头到尾，方镇平都认为她能跟他“里应外合”，现在想想，不过是个冷笑话。
方镇平摊摊手，“我的一贯做派？我这么高看你，你居然小瞧我？”
“然后呢？”
“没然后吧。”陈飞月道，“赵总万一走了，对公司损失多大？方总又不敢真的骂回去。”
袁沅点头。
“既得利益者，难免成为怀疑对象。你说是吧？”袁沅道，“不过，你找我做什么？我哪里还帮得到你？”
“杀了”这两个字声音特别低，似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她这个问题问得，没人能回答。
“夏董怎么还没消息啊？审查不是查了好几遍？财务那边的人都被查得烦死了。”陈飞月给每个人倒上大麦茶。
几个人从公司外出到了隔壁街的一家小韩料店，路上大家一直在聊最近公司发生的事情。
袁沅一挑眉，“我没有什么安心不安心的。你有事说事。”
谭非将海带汤递给她，不准备多聊这件事，“行。夏董的迷妹。”
方镇平点头，“你猜对了。”
“方总，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请教你。”袁沅道，“听说我们公司有人专门往监察部门送资料，我怎么听着像是你的一贯做派。”
“什么时候的事？”袁沅反应慢几拍，不过想到赵总的脾气，别说方镇平，也许喝多了连夏克铭也能怼上一句。
“不会。”袁沅摇头。
袁沅和陈飞月坐在一边，谭非一个人坐在一边。
等回到办公室，却见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方镇平正坐在袁沅的办公椅上，见她进来，抬头一笑。
方镇平道：“你能在夏克铭眼皮底下呆上十几年，还活得这么光鲜，没有点本事，是真的不行。”
“嗯。”陈飞月点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你在我就安心。”
方镇平看眼那扇门，倒也不介意，直言道：“袁沅，你怎么现在没动静了？夏克安死了，你就安心继续在这里蜗居下去？”
“没有。不过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袁沅想了想，“谭非也说的不错。其实大家工作，不就是为了稳定？领导层高管稳定，公司发展才稳定，员工的工资福利也才可以谈得上稳定。现在高层频繁变动，上层人心涣散，也的确很影响大家工作的情绪。”她拍拍陈飞月的肩膀，“陈总，你就别给集团担忧了，自己手头事情按部就班的做好，对公司不更好？”
袁沅捧着陶杯暖手，将服务员送来的南瓜汤推给陈飞月，一言不发。
方镇平道：“要不是你真看着弱不禁风，我倒很怀疑，是不是你杀了夏克安。”
“那真是辛苦你亲自纡尊降贵
她想，方镇平总不至于吃饱了撑的来找自己闲聊的吧，绕什么圈子。
送上来的石锅拌饭飘香四溢，大家正要开动，谭非却道：“夏董这次牵扯的事情真的太大了，万一真的判刑，公司未来都不好说。”
毛医生助理的诊疗提醒发过来，“命令”她最近去医院检查腿部状况。袁沅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吴德和夏可苓该怎么见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