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蝶挤出人山，大家看着她一步步地接近那位新上任的天帝。
“帝君，姜有期阁下来了。”
他的“前世”是南海鲛王虞澜，他血祭后，不周把他化成的部分血雾封存进了装仙药的瓶子里，很意外的，那颗来自虫族的仙药对血雾起作用了，最后，从血雾中诞生了一个红尾小鲛人。
“怎么会没有？他与我同源，我在他就也在，怎么会没有？”
人类的科技重新发展起来了，不过，现在是科技与灵力共同发展，基本上所有东西都做成了兼容的，可以用灵力驱动，也可以用电力驱动。
他们的上一个新生儿还是九百多岁的龟宝。
巨灵龟族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又添丁了。
姜让已经化成了人形，他披着一袭缀满星光的长衣，站在镜湖边低着头看湖水。
何梦蝶在距离姜让还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因为再往前是姜让的头发，那些黑发还是老样子，像河水一样在地上蜿蜒流淌。
像巫王，除了特定场合，一般她不会出现在姜让面前。
灵界人族则还是叫人族。
“舞蝶拜见帝君。”
慢慢的，大家就学会了走偏门，特别是擅长占卜的那些人，他们算到谁有机会能见到姜让，直接就找上门去托对方带话或者带东西。
天界人在远处围观他，先来的人站在低处，后来的人往高处站，密密麻麻的人，堆得像山似的。
“帝君。”姜有期叫了一声。
只是寿命越长，生育能力越低，所以人类人口没能大爆发。
姜有期说：“您不想见我，也该见见他。”
南海鲛族和夕山鲛族合并了，新任鲛王还没有出现。
姜让塞了一把闪亮亮的红石头给虞绯：“给你玩。”
——人类是指人类族，是以前的人界人类。
然后，一个软糯的童声说：“帝君。”
……
人类在新世界适应得很快，他们发明了一套适合人类修炼的办法，使得人类的寿命不断在延长，经历过乱世的那批人有五成现在还活着。
特别是经历过乱世的下界人，一抬头就能看到天河中的龙影，大家都觉得很有安全感。
姜让不爱管事，常年躺在天河中睡觉。
这么大的事，姜让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肯定得去看一眼。
“虞绯。”
天河中的巨龙像往常一样一动不动。
人类最擅长送礼，姜让拿了个平板电脑出来，查阅人类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新东西。
“你能看到什么？”
，但碰到这种大事，一样得心绪起伏。
因为万物待兴，所以没有办隆重的即位典礼。
三界合并，天帝降临。
“看到不周了吗？你叫他风望北。”
果然，他们跟随着人流找到了姜让。
“你过来。”姜让的声音很平静。
何梦蝶硬着头皮道：“大概需要时间？”
巨龙没动，但姜让的人形突然出现在岸上，他看向姜有期怀中的红尾小鲛人：“你叫什么名字？”
姜让最后参照一款立体地图做了个小玩意给巨灵龟族的新生儿当贺礼。
“巨灵龟族让我带一份请帖给您。”姜有期取出一个精美的玉盒，递给姜让。
姜让要去参加巨灵龟族的新生儿庆典的事传出去后，许多族都更改了前往参加庆典的人员的名单，实在是要见天帝一面非常不容易，当然，也有不想见他，所以特地要避开的。
——新的中州是姜让填海填出来的，所以中州庆典其实就是为他办的。
巫央和姬浮玉现在很少出现在人前，两人似乎隐居去了。
“……没有。”
何梦蝶飘到姜让身边，落后他一步，站在他身后：“帝君。”
平板电脑也是。
但终究还是要适应新世界的，现在他和鲛族人一起生活。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鬼族和虫族：天帝是有我们族的血脉的。
姜有期休养多年才重新醒来，一醒来，发生天下已经变样了，他别扭了很久。
姜让沉默，许久之后，他说：“你说得对。”
一般这种事会通过官方渠道递上来，但姜让根本不看。
不过大家不急，反正天帝都是鲛族人。
去看一眼是简单，麻烦的是要送礼。
但天界还是为天帝办了一场较小规模的庆典，为此穷酸的下界膈应了许多年，直到后来，下界重新富起来后，为了庆祝中州重建百年，办了一场可以称得上是普天同庆的盛大庆典，这才放下那段往事。
虞绯很高兴，眼睛笑成了小月牙，鲛人么，都喜欢宝石。
何梦蝶看向镜湖中，看到了下界的景象——人们饿了，正在海里钓鱼吃。
这倒是方便大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