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半路，一道稚嫩的声音骤然响起：“狗官！你要做什么！”
肥官一怔。
他喉咙一哽，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几刻钟之后，他们回到了府上。
纵然是再讨厌这里，但肥官偶尔看到他，心里也会生出一丝愧疚的感情。
小女孩眼眶里又浸了泪花，哭着说：“爷爷把我从坏人身上救回来的，他就是我亲爷爷！你们都不许动他！”
他手指动了动，身体微微往前倾，似乎是想去扶他起来。
“你爷爷？”肥官疑惑地挑起眉头，他不记得这人有个孙女，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黎歌偶尔投过去目光，会在肥官的脸上看到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有些被刺痛，有些怨恨，又有些难过，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看得他脸色越白，手指却越捏越紧，恨不得捏进骨头里去。
肥官渐渐变本加厉，开始给他们造成麻烦，一脚踢翻他的小铺摊子的时候，他也没有生气，反而是想拉着肥官坐下来，好好问问是不是最近有些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
……一阵沉默。
他平时很爱笑，性格也软，不管别人对他说了什么，他都笑脸相迎，好像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让他生气难过的事。
但此刻……
走到一半时，原本靠在街头树桩上的人突然支撑不住，嘭地倒在了地上，正巧挡住了肥官的去路。
黎歌这才转过头来，有审视的目光看了他两眼，然后才道：“那你就给我们看看吧。粮食在哪里，就算是变，也要变出来才能信。”
那人他记得，是在他刚来到这里时，对他还算很照顾的老人。
第388章 也就是在这里……有个怪物？(9)
他忙抬起头去，却见不远处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一个小女孩，已经枯瘦得不成人形，声音也沙绵无力，跑了几步就跌倒在地上，却还非常努力地爬起来，费力跑到老人的身前，紧紧将他护在身后，瞪视向肥官：“你想对我爷爷做什么？”
小女孩还在警惕地看着他，怒眸横眉道：“你快些把吃的都交出来，不然
他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本还有些厌恶的眼神扫到那张人脸，正要骂出口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像团棉花，上不去也下不来。
们！”
路上经过大街口时，看到满地躺着的，有气无力的人时，众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又各自收了回去。
恍惚之中，他好像看到了某个场景，一群人围着个老人小孩，老人将小孩护在怀里，厉正言辞地警告那些人：“这人是我孙子，你们都不许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