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还没动手,就先被饿软了身体,靠在轿子上,掀了红盖头,想着无望凄惨的未来,细声地哭了起来。
他一边拦着童宝毓,一边展开那张银票,是张五十两的。
她把平日里话本里看到的话骂了出来。
自始至终,她的手里都抓着一把剪子。
<h1>第二章 流氓</h1>
樊猛掀开轿帘,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一个小东西可怜巴巴地缩在一角,两手怀抱着胸,嘤嘤地哭,脸上的妆粉都花了,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惊吓。
樊猛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剪子,嗤笑了一声,随脚一踢将其踢远,又碰了碰童宝毓的脚,“身上还有没有藏东西?”
但长话短说,总之是她得知了消息之后就偷偷地寻摸并藏起了这把剪子,就是用来自戕的。
她伸手推樊猛的动作就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一样,那把声音倒是宛转娇人,樊猛听得只忍不住无声地笑,手摸到她腰带上明显比其他地方厚的一块,用力一撕,扯出一小块布料和一张银票来。
樊猛却是从她的腰看到脚,又从下往上看到她的眼睛,避开被泪水沾湿的地方,拍了拍她的脸,“说,还有没有?别骗我!”
樊猛不耐烦搞问来问去的戏码,直接从后腰上抽出匕首对着她,眼神肆意地上上下下,看得童宝毓脸都红了,又羞又恼,勉强忍住没再哭出来,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早在外面传来打斗声音之时,她就吓得手一抖把剪子扔到了轿底,这时周身是一点攻击性武器都没有了。
流坞院的人不管,内院的人也不顾。上轿子前宋琏偷偷塞给她的一手帕糕饼,也不过只有两小块,再怎么俭省着七八口也就吃完了。
“你这臭流氓!放开我!臭流氓!呜呜……”童宝毓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又哭起来。
却是对樊猛半分杀伤力都没有,他又往前进了一步,直接伸手去摸童宝毓的腰。
樊猛终于动了手,却是直接撩动红袍外套,朝着衣襟里伸进去。
樊猛的手只隔了一层红绢衫就要摸到她的亵衣,又往里伸了一点,手背碰触到一团柔软时,他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手指也僵硬起来。
“你想干嘛?你别碰我!琏姐姐……啊!”童宝毓小声惊呼,求救声一停——透过樊猛的壮硕身形所创造出来的轿帘缝隙,她看到了宋琏被一白衫男子反剪着双臂压在地上,瞬间知道了求救也没有用。
他咳了一声,一脚踏进去,粗声粗气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童家的姑娘?”
她思考了许久究竟是一出城就动手还是快到府城时再动手,只她向来是个没主意的,这种事也怕连累宋琏不敢和她商量。
“啊!你别碰我!别碰我!琏姐姐……呜呜……“童宝毓躲避不得,又是尖叫又是哭喊。
到底是怕疼怕死,一上午都没敢动手。
方婆子平日里就凶巴巴的,偶然见到也不给她这个流坞院里长大的姑娘好脸子看,前后抬轿子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她更不敢出声,也不敢叫宋琏,怕给她惹上麻烦。
童宝毓咬着唇瞪他,就是不说话。
童宝毓被他突然的动脚吓了一跳,呼吸一滞,即时又哭出来,急忙缩了缩脚,“你这……登徒子!别碰我!”
童宝毓一早上没吃东西。
“你还给我,那是我娘亲留的,还给我……”童宝毓又急又气,又羞又怕,哭得岔了气,止不住地抽抽。
童宝毓不语,低头颇为遗憾地看着那把剪子。
可怜兮兮的童宝毓正襟危坐了一个半时辰之后,实在支撑不住,软了腰背半躺在轿子里。
这把剪子吧,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