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起他就没见过这世上有什么无私付出的。再伟大的心血付尽也是为了得到点什么，他早就看透了，孤儿院的日子还不够看清吗。
那个可怜的混混估计哪儿被打断了，整个头被秦曜踩在脚下碾压得都爬不起来。
自从他走上这条路后，他曾在无数个夜里想过这些问题，可每当答案呼之欲出时，他总是下意识逃避。
这是第一次秦曜当着他的面露出嘲讽笑意。
之前还弱小得反抗都不会的小菜鸡一举翻身成了大魔王。
时间像是凝滞了一样，空气静默了一秒又一秒。
“也是，你算她的谁。”
姜栎，确实是他宁章鲜为人知的软肋。
两人沉默，宁章这个人孤僻成性也就不说了。秦曜面无表情，下巴微微抬起，眼皮轻轻耷拉瞥了他们一眼，那端的一个高冷。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总得有利可图。
你认为姜栎会看得你吗。
平淡无常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面对宁章的拒绝秦曜并不在意。
看，这就是最容易击溃的薄弱处。
透过露出来的一角他都能感觉到整张脸被踩在地里的窒息感。
“这人有爸吗怕不是他妈都不清楚他的爹是谁哈哈哈哈哈。”
傻逼。
秦曜也不和他继续绕圈子，“要你，Joker.”
宁章猜到了秦曜大概是在激怒他的情绪，心中觉得可笑却又觉得可悲。
“哎哟飞哥别忘了还有这人的爸。”
狼崽子眉宇间仍然布满戾气，可双眼深处隐隐弥漫了丝晦涩。
“哟，这不是宁章那个孤儿吗，替我给你妈问声好。”
宁章面色一变，想要说什么被秦曜抢先打断。
这么就鄙视到头上来，不揍一顿还不知道谁是爹？
宁章嘲讽勾嘴一笑。
那双黑黢黢的眼眸静静打量着眼前的人，半晌他才开口淡淡道：“所以你觉得你的赌能支撑得起你们的未来？这才是笑话。”
秦曜耐心等着宁章，目光从他发白的面颊上滑过。
可等他转过身去就惊呆了。
他不知道这人是谁，郑寒骐吗？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这就是我来这里处理的事。”
等到宁章感觉到自己嘴角痛感越发明显时才停下了挥斥的拳头，手下那个混混早就被打得求饶。
“出国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曜见宁章空着的那只手拳头紧握，关节惨白一片青筋毕露。
所以他今天来是想找自己宣示姜栎的所属权，告诫自己姜栎他配不上，让他滚运点？
领头的冷笑一声，“上次场子被你砸了你运气好跑了，这次我看你怎么跑。”目光挪到秦曜脸上，“至于你，就怪自己倒霉碰上宁章。”
终于，宁章开口，仔细一听便能听见他努力压抑住的晦涩，“不，我不会干一行很久的。”
他缓缓回头，低声嘶哑道：“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想要什么？”
狼崽子目光坚定又凶狠，“至于姜栎，你别打她的注意。我现在配不上，并不代表我以后配不上。我用不着你帮我，你走吧。”
拎着口袋的背影顿住。
字字回荡在脑子里，胸腔下的心脏一瞬间像是停止了般，感觉不到半点心跳。
“姜栎再过两年就会出国，你怎么办？”
他这才想起自己这边好像还有个人。
帮他？
“你让一个女生跟你过这种涉黑日子，你是男人吗。况且，你认为姜栎会看得起你吗。”
宁章抬起眼正视秦曜，“我现在赚的还行，既然你查了我那你也应该知道了这两年来我的经历。我养得起我自己，担当得起我的未来。”
小巷的路面并不平整，坑坑洼洼还留着许多青泥。
秦曜却是微微弯了弯嘴角。
看得起你吗？
而在这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响起。
宁章笑了，“我？你怕不是在逗我。”
就之前他抓他衣领没躲闪的模样，这人估计是个温室的花朵还没打过架。
尤其是那冷漠的眼神看向他们时毫不掩饰的嫌弃。
见宁
他一挥手，“兄弟们给我上！”
然而，他听见这个人说：“我帮你。”
两人双双回头。
几个混混顿时就炸了。
“你的大学，你的未来，包括姜栎在内我都能帮你。”
宁章一顿。
那领头的混混见宁章旁边还有个人，吊儿郎当投去一瞥，咂舌道：“哟还是个公子哥啊，你宁章的朋友？”
一群年轻人向他们靠近。
倏地宁章打破了这片安静，他淡淡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