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看她天天皱眉,比以往更更不开心了。
所以他一早就想着后路,他自己是没办法抽身了,才想方设法让她移民去国外。
宋轻至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但也很配合地好好养病。
几乎没办法,至少她现在的能力和处境不行。
“宋宋,周六晚上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去不去?”应一尘像邀功献宝的小朋友一样,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应一尘愣了下,随即笑得得意,嘴上还要故作姿态,”那好吧。“
宋轻至文言脚步猛地一滞,不可思议地转头盯着他,“你说什么?”
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知道秋之在这有演唱会,他更不可能说了。
“……你生什么病了?”宋轻至的声音有些不稳,但还是问出了口。
宋清不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商政圈向来如此,走的越高,涉水也深,有运掌权利的自由,但面临地基崩塌的时候,同样摔得更惨。
姑姑话里提到了应铮。
登高跌重这个道理,宋清不可能不知道。
宋轻至翻了个身,脸对着窗户,黑眸在黑夜里,映衬着窗外的点点灯光。
周五晚上应一尘还在嘱咐宋清至,“明天穿多一些,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我会心疼。“
宋轻至不耐地拒绝,拒绝了好几次但他这几天还是有事没事地上门说道,终于再又一次不欢而散后,她准备回屋关门,不想和他多说,但死闷沉缓的声音传来,“阿至。”
甚至牵扯太广,她现在也有些处境危险。
“嗯,明天见。”
她贪心,
果然,上天从来不会眷顾她的。
她恨宋清,但……她并不想她死。
宋清……
宋清至挂完电话的时候,目光还有一些呆滞。
这才多久没见,他仿佛衰老了十几岁,满脸的疲惫和苍老,他最近一直劝说自己出国留学。
他其实觉得宋宋会比自己更早地得到消息,但奇怪的是,临近演唱会几天,宋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对自己喜欢歌手演唱会地期待。
这几天宋清来找她了。
看着这张满心欢喜的脸,宋轻至迟疑了下,打起精神,故作开心地点点头,“好。”
宋轻至垂眸,眼底一片郁色,握着门把的手,还是紧了紧,然后一言不发地进屋关门。
宋清至晚上无法安睡,这几天她脑袋里装了很多的事情,她也大概了解了宋清的处境了。
宋清至勾出一个笑,很温柔地说,“因为怕辛苦。“
临进门的时候,宋轻至看他还不走,笑了下,取下手里的红色白色围巾,一步一步走向应一尘,围在他脖子上挂两圈,柔声催促,“快回去吧。”
应一尘的爸爸。
宋清地声音恳切,他没有太多时间了。
但他从未知晓,这个转身,他们之间隔了五年的距离。
那些事情,阿至还是少知道安全一些,他是没办法自救了。
现在宋宋果然喜欢自己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十二月末的时候,宋轻至才算彻底好起来。应一尘觉得宋宋冬天的时候,整个情绪都很不高,不久前得知她一直喜欢的一个歌手秋之要来江市开演唱会。
“没有生病。”宋清叹息一声,纠结万分还是没有多说,“这是爸爸商场的一些事,你还不懂。轻至,听我的一次吧,我怎么会害你?”
没过几天,宋清突然消失了,派了一个阿姨过来游说她,宋轻至直觉出问题了,但是她不知道宋清究竟怎样了。
“出国吧。爸爸都替你铺好路了。爸爸活不久了。”苍老英俊的男子脸上填满了颓色,双手无力对摆放在腿边。
这么多年忙于商政,怎么就活不久了?
整天絮絮叨叨地交代注意事项。
应一尘。
他知道的,宋宋听的最多的歌是秋之的,这个歌手大不了他们几岁,一直哉国外专修音乐,很少开演唱会。
应一尘皱眉,小小地抱怨,“……干嘛不让我去接啊。”
最后说了一个在距离演唱会很近的一个商场。
但阿至一定得好好的。
应一尘脸被蒙住了半张,眼睛弯弯地望着她,透着围巾,说话有些闷翁,“明天见哦。”
宋轻至深深地看着他,眼眸里带着眷恋,心里纠结几番,还是忍心拒绝了,“不用。你告诉我地址在哪,我自己去。“
商场的事……
“不行不行。”应一尘连连摇头,答应好惊喜的,这说了还有屁地惊喜。
在她童年记忆里,还是有过宋清一段美好的记忆的。
为此她联系了很少往来的姑姑,从她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
他捣鼓了半天,花了心思要了两张内场前排的票,想约宋宋到时候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