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七王爷却是没事人一般,对他轻轻的挥了挥手,似乎毫无所觉。
走着一会,容陌就发现他不仅眼盲,而且方向感也差得吓人,一直在宫中乱窜。
他恼怒的甩了甩手,墨轩的手就牵得越发的紧,力气大得挣不开。
除了脸色白的吓人,衬托着他无神的双眸越发明亮深邃之外,倒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明知自己不会听,他还这般努力,也是难为他了。
这一生过去,自己也不过是想要家庭美满,和和睦睦。
墨轩一言不发的拽着他,向宫殿外走去,容陌虽承认他是自己的盟友,但总归还是对他人的触碰是抵触的。
容陌无奈的伸出手,主动的牵住了他。
墨轩听到开门声,心中一喜,在空中摸索了一番,却如何也找不到人。
墨轩拉着容陌在亭中的座椅上坐下,又不知从何处,变戏法般的拿出了一套酒器。
开了门,入眼的那人竟是七王爷——他的新盟友。
敲门声仍在继续响着,容陌本打着要是那人在外边得不到回应,就会自行离开的想法,所以没有理会。
宸墨还真不敢相信,毕竟自己要是谢尘,现在估计早就跟自己闹翻了,或是先干一阵,再说吧。
☆、番外(四)
容陌听了,只觉得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应该还会与他相熟到这个份上,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用。
此时正是早春暮冬,园中甚至连花开的迹象都看不到,满是一片惨败,灰凉。
墨轩想起楼洵说过的话,不禁苦笑,他们脚下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两人幼时曾经踏足过的地方。
宸墨吓得差点将茶杯摔在地上,谢尘勾了勾唇,笑了,向宸墨礼貌的行了一礼:“宸将军。”
容陌无奈,只好自行起身,慢吞吞的移步门口。
谢尘刚刚进门,宸墨就立马求饶道:“宝贝,你先听我解释吧,做戏要做全套,要是不真的将消息传出去,他们谁会信呢?”
墨轩给自己倒了一壶酒,一饮而尽,喟叹道:“你若是还不能信我的话,我也给你讲个故事,你手上握着我的把柄,就不怕我背叛了吧。”
容陌着实无奈,拽住了他的手腕:“行了,别走了,你要去哪?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宫中兜圈子,走到晚上吧。”
还未等容陌开口,他又兀自摇了摇头:“也是麻烦他们操心了。”
容陌也只好放弃了潜逃的心思,认命的跟着他。
的开始追赶敌人,直将他们撵出国土五十里,才肯罢休。
容陌忽而想起昨日墨秋凉托林生黎给他带的口信:“墨轩明日定会来寻你,望你尽量劝着他不要喝酒,他身体不好,我们拦不住他,如果是你说的话,他定会听的。”
墨轩突然道:“两个人来找过你了吧?”
那一点欢欣快悦的时光,也就过去了。
墨轩带着容陌兜兜转转的,还是到达了目的地——御花园。
而自己前几日当堂拂了皇上的面子,所以就半推半就的向皇上告了假,呆在东宫中,准备过几天安生日子。
容陌一惊,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估计着今天是自己的生辰,来找他的人,最早的也应该是那些个阿谀奉承的文武大臣,却怎么也料不到,来的人是七王爷。
理也是这么个理,容陌也不着急否认,索性就在一旁等着。
在当晚的庆功宴上,谢尘总算是与宸墨正式碰头了。
——他还记得吗?
墨轩眉眼弯弯,却摇了摇头,继续按着自己的方向走去了。
谁知他竟然那般固执,竟然还是在等着他来开门,甚至连敲门的节奏也丝毫未乱。
他好不容易逃出了他的母亲的梦魇,又心甘情愿地被束缚,他也愿意接受。
容陌并不着急起身开门,而是思忖起,谁会这般一大早的就来扰人清梦。
他就知道谢尘这厮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宸墨对他尴尬的笑了笑,实在是摸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想法,只好命令人家晚上到他的营帐中讨教一番。
——怕是记不得了。
但自此之后,宸墨就被彻底剥夺了家中的财政大权,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谢尘挑了挑眉,语气冷淡:“我没生气。”
1.容陌坐在寝宫的床上,他刚刚醒来不久,独自穿好衣服之后,正准备起身,去御膳房端来自己的早点,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轻缓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这一生荣华富贵,一无所有,都经历过了;万人敬仰,名声狼藉也是常有的事。
但这样也不错。
断不可能是卫宪,这个时辰了,他怕是早已经上了早朝了。
而容陌虽是学艺不精,却也可以感受的出,从这寝宫内外,一直到围墙外边,再从这儿的屋顶到树顶,满满当当的,都是公养的暗卫,无一例外都是他父皇豢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