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终于明白过来了!
而李衍日日地跟在崔渚身边,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在王府里的日子。崔渚替李衍管理着陈宛府的大事小状、民情百态,倒真有几分贤内助的意思。
还好,虽然两人都是初次,但因为□□,所以身体也十分契合。
这就叫山不就我我就山,端王此后便天天地往刺史府跑。
陈宛人都赞叹崔大人果然有一套,居然能督促得端王如此勤政,真不愧是春风化雨的幸原公子。
李衍委屈极了,道:“雁洲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舍得与我分开呢?”
崔渚愣了愣,道:“说什么狠心不狠心的,反正我下个月也要去陈宛赴职了,只是暂时分别一个月而已,难道你连这三十天都忍不了么?”
谁料,崔渚竟然也不愿意去王府住,说他身为刺史,应当行使监察管理之职,不能住在亲王府中,否则就是不合礼法。
崔大人不但不赏脸,反而还把端王教训了一顿,说他是奢侈铺张,不会过日子。
端王心中也是无奈,若是他来了刺史府,就有一堆麻烦事等着他处理;但若是他不来,
再过了一个月,皇帝果然颁发圣旨,尹刺史接了中书令的位子,很快就举家搬到了皇都,而新任陈宛刺史崔渚则风风光光地走马上任了。
如此的甜蜜欢爱之后,李衍更是不愿意离开崔家表哥,但时间却不会为他们停止。
崔渚答道:“至于其他日子么,殿下可以到刺史府来。你是陈宛王,以后也要体察民情知晓时事,可不能再做甩手掌柜了。”
李衍听了这话,更是勃然大怒!当场拍案而起,揣上柳卿送的那盒软膏又跑去了刺史府。
第二日清晨,公鸡打了一声鸣,崔渚就醒过来了。
他揪着表哥又是撒娇又是耍赖,折腾了整整一夜,崔渚终于同意,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崔刺史就会以亲眷身份去王府小住。
难怪崔渚如此坦然,原来他早就安排好要和本王一起回陈宛了!
这真叫喜从天降,李衍简直高兴坏了,管尹煦那边是怎么回事,总之他与表哥不用分开就是了!
“那么其他日子呢?”李衍追问道。
时隔三年,幸原公子又回到了陈宛。陈宛名士文人们皆奔走相告,端王更是喜悦。王府已经在筹备酒宴要款待崔渚,谁料崔渚来了陈宛以后,说他是陈宛的父母官,不是端王一个人的幕僚,故而不宜接受端王的酒宴。
见李衍眼圈发黑还直勾勾地盯着他,便吓了一跳,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是一夜没睡么?你今日还要赶路呢,路上怎么能吃得消?”
李衍哈哈大笑,道:“是了,就是这么个理儿!哥哥,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害我难过了这么多天。”
端王简直给铁面无私的崔刺史气得半死!但念着崔渚是新官上任,李衍也不好拆崔渚的台,就让人将洗竹苑给收拾出来,特地请崔刺史住回王府。
崔渚笑了,道:“我崔雁洲难道不是堂堂正正的正一品亲王妃么?”
李衍听得烦不胜烦,直说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玩了!
崔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李衍根本不知道他调职的事情!于是大为无奈,道:“怪不得你这段时间以来这么忧愁,原来尹煦公子没有告诉你呀。”
事后,崔渚搂着李衍,已经安心地睡去了。李衍也困得不行,却还强打着精神不肯入睡。他仔仔细细地盯着表哥的容颜,一定要把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日后拿出来反复地回味……
崔渚也不理他,不管李衍口中怎么说,到了第二日,端王殿下还是一大早地就颠颠地跑来刺史府。
李衍急死了,说:“到底是什么事呀?怎么还跟尹煦有关系了?”
崔渚道:“你和尹公子是好朋友,我原以为他已经告诉你了。喔,或许是他也以为我会告诉你,所以才没有与你说罢。”
不过呢,崔渚一边做事情,一边还会给端王讲解教导。端王一开始还认真听,没多久就听累了,便撒娇说要去休息。崔渚自然不允许,说他是怠惰懒散,又讲了许多大道理。
李衍吓了一跳,却隐约感觉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问道:“雁洲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于是,端王这天就开开心心地坐上马车,不日就回到了陈宛府。
李衍当即破涕为笑喜不自胜,又开始胡言乱语,道:“雁洲哥哥,刺史是从三品,中书令是正三品,你和尹大人调换官职,可是吃了亏呀——为了与我长相厮守,你主动被贬官了。”
崔渚解释道:“尹煦公子的父亲是陈宛刺史尹大人,尹大人年纪大了,想要依仗这些年来在陈宛做出的政绩,回到皇都来做官,但眼下朝中并没有空余官职,于是尹煦就来皇都走动关系。我就顺水推舟向陛下提请了调职。陛下仁厚,已经恩准。等到下个月,尹大人就要来皇都做中书令,而我就要去陈宛府做陈宛刺史了。”
什么赴职?赴什么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