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在找我吗？”
从周二到周五，已经过去四天，他不来学校，难道一直待在家里？
揉被硌疼的后背，从背后拿过书包检查有没有摔破，检查一圈发现书包完好无损只是有些脏，他轻轻拍去浮土然后站起来，背起书包看着躺在地上的傅钰。
鹿今返回出租车上，和肖瀛说了情况，告诉司机直接到家。
傅钰眼神淡淡地滑过他，一句话没说，从眼睛到嘴唇到下颌，每个线条都冷毅的难以接近。
“说什么傻话，你要又事任姨会难过。”傅钰拍了两下直起腰，云淡风轻，“还有，后脑勺这么重要的地方，磕着一下有可能会变傻。”然后说下面这句话看着他，“你不是还想考北大么。”
“没什么。”鹿今回过神后连忙改口，然后惊讶于嘴里刚才蹦出的那句话，他才不会抽烟。
走完这条路到了路口，鹿今扭头去看每个路口，此刻人潮拥挤，里面根本没有校服的身影。
“你干嘛为我挡。”鹿今心生愧疚，怪他。
才不会呢。
鹿今和他们说了几句，回头发现傅钰不在身边，于是迅速结束了对话，然后沿着马路朝前方走。
听到他这么问，显然他也不知道情况。
“你起不起来？”
“他还没来？”
鹿今和他默默对视，空气中气流暗暗涌动，有种描述不清的感觉，就在准备结束这冗长的沉默，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打破。
傅钰看了他一眼，转头捏走嘴里的香烟，垂于身侧，用指头弹了弹烟灰，松了一口气：“你真是要吓死我。”
鹿今无语地翻白眼，扭头看了看街边，看到一家手机店，便说：“那你等着，我借个电话给你打120。”
下课放学，鹿今去7班门口找他，出来的同学说他没来，继续打听没问出原因，肖瀛拎着书包从1班出来。
鹿今脸色一沉，对肖瀛说：“哥，我感觉出事了。”
他嘴上说着没事，却有意将右手藏起不给他看，但是他弯腰拍浮土时露出手背，鹿今视线稍偏看见手背有红，上面已经蹭破了皮。
傅爸今天从外地出差回来，爷俩有一个月没见，傅钰不说，心里还是惦念。和鹿今分开去熟食店买了几样小菜，打算一会儿陪他喝两盅。
傅钰刚要搭手，突然停顿，换了另外一只，撑着他起身，回答：“没事。”
司机看得懂眼色，瞟了瞟他，发动引擎，掉头。
等了两个红灯，10分钟就到了，鹿今率先打开车门下车，等肖瀛找完零钱下来
傅钰一听立马不装了，朝他伸出一只手，“哎哎今儿，那啥我没事了，你拉我一把。”
肖瀛盯着后视镜，一脸严肃道：“急事，拜托您了。”
“我起不来……残了。”
俩人飞奔出学校，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乐呵呵以为碰上个大单，结果一问地点不笑了，扭头对他们说：“我说小伙子，这么近你们走回去呗。”
鹿今飞快地转过头，看见傅钰那张妖孽侧脸，唇间叼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烟头冒起不断的烟丝，但飘出不远就彻底消失，这一幕他有些看呆了。
周五最后一节课是自习，鹿今首先把英语作业做完，因为总有几个人会过来借书，先做完先摆脱他们。这么一想，鹿今发现好几天没见过傅钰，他隐约记得问过肖瀛，说他请了事假，因为不是病假鹿今便没在意。平时都是他围在身边转悠，好不容得来片刻安宁的机会，空鹿今轻松地陷入学习之中。
这时微风起，淡淡的烟草味飘到他这边，鹿今耐不住咳了一声，傅钰见此赶紧伸手捏走，却听到他说：“给我一根。”
鹿妈下午在家大扫除，连同鹿今的房间一起，他回来的时候还没搞完，所以暂时不让他进去，鹿今只好在客厅写作业。
只留傅钰一人，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眼里掠过一丝不悦，周存勾起一边嘴角，目光即刻转向鹿今，加入那俩人的对话中。
鹿今怀疑他可能在网吧，半路停车去他常去的网吧看，那里的老板刚好在，听到傅钰的名字很熟悉，说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
话音未落，傅钰的捏烟动作怔住，他衔着烟猛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鹿今：“你，你说什么？”
可是他没想到等来他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离他们三米之外，周存和姜似并肩站在那里，两个人的表情不可描述，投向他们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很快低头呼气，看着鞋尖猜想肯定走了，于是抬头等绿灯。就在这一瞬间，肩膀被轻轻一蹭，身旁出现一个人，停住。
临走还夸他：这小子知道好好学习了。
四目相会，片刻他们一起走上前，姜似和鹿今说话，周存和傅钰打招呼。
鹿今看他不再装腔，目光在他身上梭巡，裤腿和衣袖都脏了，看起来着实狼狈，于是伸出手，“你的手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