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继续思考这个问题,女孩重新埋头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离学校不远,住在这里很方便。”
“你可别怪大叔我啰嗦,虽说现在科学第一不提倡搞迷信,但人越活越是不得不信一些东西,小心为好啊!”搬家工人越说越激动,仿佛他真的见识过了闹鬼的事。
“这附近?哦,你是说xx大学吧,那怎么不住学校里。”
搬家工人打量着这座宽敞但布局老旧的房子,带小园的独栋平房,感觉像是上个世纪的建筑。家具完整但同样陈旧,环视一圈,可以看到:木质的沙发和茶几,厚重的老式电视机,印着大红花的棉布窗帘掩着生锈的铁窗,角落放着泛黄的电风扇……这些家具也许是之前的住户留下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来打扫过,空房竟见不到一点灰尘。
“嗯,没关系的。”女孩听完任旧没有什么情绪反应,只是淡淡的回答。
“我身体比较特殊,集体生活有些不便。”
货车驶远带走了最后一点人声。与季节穿着不符的女孩在门前呆立,一动不动仿佛一棵细瘦的黑色竹竿。直到风吹来她才恍如被惊醒,握着纸条准备走进屋里。
确认完货物完成了交接程序,搬家工人就要离开了。临走时他看了一眼沉默收拾东西的女孩,发现她身后的茶几上摆上了一个红色的陶瓷花瓶,一旁还有没插上的鲜花。他心里不禁感叹:表面看上去阴沉沉的,没想到这姑娘也挺热爱生活嘛。
他看看身旁穿一身黑色的清瘦女孩,只觉奇怪:这大热天的,穿长袖长裤实在少见,却也不见这小姑娘出一滴汗。而且,一个小姑娘搬家怎么也没个人陪同?虽说东西不多,但搬进的这房子……他记得可是出过事的。
面对女孩的冷淡,搬家工人有些讪讪,但他还是决定提醒她:“……给你说实话吧,你不知道,这房子可有些不好的传闻,听说死过人呐!而且还闹鬼!这附近的老房可都拆了,就剩这一个,想想也不简单吧。”
“是的。”
没有人看到,女孩被风翻起的衣袖下是苍白的皮肤、清晰的青色血管,以及错乱的伤痕。
看女孩接过了纸条,装修工人直接迈脚走出屋子,并和她挥手道别:“别想太多,等有一天你想好了要搬走,直接打电话找我!不要联系公司哦,我给你半价!”
<h1>1.搬家</h1>
女孩来到桌前,看到了被插在花瓶里的花,那是一支美得妖异的玫瑰,红得仿佛挂着血珠,女孩用手指拨下花瓣上的液体,只是普通的水滴罢了,一切都很正常。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附近也比较荒凉,你一个人怎么会住这?”
“第一次来。”
“谢谢您。”女孩的脸上总算有了今天第一个表情,是一个由衷的微笑。她看着大叔坐上货车发动车子,扬起细小的灰尘而去,才慢慢抬起手轻轻挥动做出道别:“再见。”
“那你是一个人住进来吗?”
心里如此想的搬家工人放下最后一箱货物,抬手擦了把汗。
空气中的热浪如有实质,将人体内的水分变成汗液裹挟带走,伴着吵闹的知了声更添一份烦躁。
在关门前女孩似乎想起什么,抬起手将纸条撕成碎片,看也不看上面的内容,展开手掌随意地让风将碎片丢弃。
关上的大门带走了一半的光线,连夏日的气闷和知了嘈杂都消失了。与室外相比显得过分阴凉和安静的室内,只有女孩“哒哒”的脚步声在棕黑的地板上响起,众多家具投下的黑色阴影悄悄地观察着她的行动。
女孩收回手,门被大风带动自己关上了,却只发出了轻巧的“咔嚓”声,仿佛被人控制住了力度。而在女孩看不到的门外,那些被风扬起的碎片又卷了回来,贴在门上被无源的火星燎成了灰烬,最后只在棕色的大门上留下不清晰的黑点。
“……哎,年轻人。”看女孩不听劝,搬家工人只得叹气作罢。
“嗯。”
可问题是这并不是她的花瓶与花。那么是谁放的呢?
今年的的夏天可真让人受不了。
真是古怪——搬家工人心里不禁嘀咕。
犹豫片刻,他还是回头递给了女孩一张纸条:“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看你也不像本地人,小姑娘一个人在外求学真得小心点,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能帮上忙的大叔我一定帮!”
“小姑娘,你之前来过这房子吗?”实在在意,搬家工人开口问道。
这个慢条斯理整理着行李的奇怪女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真的毫不在乎鬼怪之事吗?
女孩看着递到眼前的纸条有些怔楞,过了几秒才接过纸条,面露无措,似乎在考虑是该道谢还是该拒绝这份好意。
一个无法被听到
这座空置了太久的老屋沉寂太久了,现在终于迎来了它新的主人。一个沉默、瘦弱的年轻女孩,用低廉的价格果断的买下了“凶宅”,并一个人迅速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