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风说是散修，也就罢了，白映山这样的气度修养，明显就是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才能教出来的。
以萧芷的身份，看得上一个散修还不是她的荣幸？
这样的女人……
程如风还趁着这机会回去住了几天。
她不介意让他们知道她和奎宿的关系，也不介意在这里和奎宿做，但却不愿意让他和他们一起。
她
就好比用马拉车用牛耕地，谁还会去问牛马愿不愿意？
白映山：……
风四娘这样的人，看似没什么节操，一逼就服软，其实内心清醒得很，越逼她，越容易离心。
白映山压了压心底的情绪，勉强保持着对待高阶修士的恭敬，“道君是在以什么立场问这个呢？”
“至于低贱和身份……其实她不在意的。”白映山道，“在她眼里，人和人，并不是单纯以修为高低出身好坏来的区别的。元婴还是筑基，世家子弟还是散修凡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能看上的人，自有能让她看上的地方。”
白映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真喜欢到某个程度，别的也就不重要了。”
奎宿的目光就落在了白映山身上。
奎宿能理智地分析，但心中也隐隐有几分不快。
奎宿也不想评价这个混乱的关系，只是有点好奇，他们是怎么平衡过来的？
奎宿不太理解，他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什么人。
结果白寄岚自承和风四娘有婚约，白映山没有否认却又跟她有肉体关系……再加上梦渔樵这种低贱的仆从，楚扬甚至才刚筑基，都可以凑在一起大被同眠。
萧芷现在是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思，要是真决定了，未必不会回头来清算。
甚至哪怕程如风不在，这些男人们竟然也可以继续在一起生活，井井有条。
但对于公子来说，区区一个金丹，又没背景，蝼蚁一般的人，哪用得着花心思去怀柔笼络？
这话说得有些无奈，但深究起来，还有点“真拿你没办法，可谁让我喜欢你呢？”的宠溺味道。
没带那些侍卫，只有奎宿跟着。
奎宿索性就直接去问了他。
早先还只是塞一堆元婴给她采补，现在连化神都安排上了。
奎宿挑了一下眉，“喜欢到可以和其它人，甚至低贱的仆从一起分享她？”
可能是因为公子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奎宿想。
就算他自己，要不是靠她养病，闲着没事，又觉察了几分主子的心思，谁稀得去分析她的想法？这样的金丹散修，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奎宿的确也能看出来，至少她跟这些男人在一起，是会叫他们名字的。
他心里本来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只是没有办法而已，结果这位还来问这个？
白映山这念头到底是怎么转过来的？
说到公子的心思，奎宿又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十分艰难。
哪怕每天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这内外亲疏，分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还有个阴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的师父，简直就是神仙日子了。
他们原本商量着，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程如风有新人了，结果转头她就被萧长老盯上了。
之前还说什么生活就像强奸呢？
当初也是公子的命令，如今睡都睡了，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
但……
原本就该是云泥之差。
奎宿原本只知道风四娘有个“未婚夫”，结果过来一看，好么，这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跟她有一腿。
“不一样的。”程如风说，“我自己想睡，和被别人压着睡，心理和感情上自然不同。”
又不是高阶女修养面首，那好歹是有实力压制。
“不，不是分享。”白映山纠正他，“你有一块饼，分一半给别人，这叫分享。但她是一个人，她也不属于我，她愿意和其它人在一起，是因为她愿意，而不是我让她去。”
奎宿似懂非懂，不由追问：“所以呢？你就愿意她和别人在一起？”
“我自己真心来说，当然不愿意。”白映山坦然道，“但事情阴差阳错地走到了这一步，没有人自己想放弃，也没有人想失去她，也就只能由得她自己高兴。”
他能怎么样？
除非是有什么办法可以……
更不必说出身高贵的世家公子了。
萧芷不在的时间，程如风过得真是自在惬意。
日常生活有人打理，住的地方灵气充沛，练丹的药材随她挑选，还有一群高阶修士任她采补。
其实奎宿她也不想带，但这人身份不一样，不归她管，修为又高打不过，非要跟着，她也没办法。
奎宿说：“你就当是我自己好奇吧。”
修为高，在面对低阶修士时就是这么行事无忌。
男人嘛，谁没点独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