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鑰匙卻插不進鑰匙孔。
這是一個多雲的週日,風很大,太陽在冬日里泛著不帶暖意的白,但是天卻很藍,白雲大塊大塊地在空中快速地移動,空氣冷冷清清。
徐夜光這樣想著,心緒便不寧了。他很不得立刻就抱住筱依依,向她坦白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向她訴說他為什麼非要離開。
<h1>65. 错过</h1>
終究還
徐夜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直響,他艱難地開口:“您怎麼知道她搬走了,在賣房子?她會不會是……出去旅遊了,或者出差?”
老太太一邊慢悠悠地繼續向上走一邊說:“是啊,原先這裡住的一個小姑娘,前陣子搬走了,說房子要賣掉了,你是看房還是找她啊?”
他剛去酒吧看了裝修的結果,很滿意。這幾個月一直監督裝修的,是當年的酒保小夏的徒弟肖肖,做事很靠譜,這段時間即使徐夜沒有提醒,他也時不時報備裝修的進度和照片,徐夜已經打算讓他當店長了。
他只是想讓楊含景離開海城,沒想到楊含景倒是為此力爭了一把。一來一回,此中諸多事務,掰扯,一下子就拖到了現在。
徐夜在北方忙的事情,也沒想到會拖這麼久。
老太太想了想:“喲,大概得有半個月了吧。”
徐夜快站不住了,他最後問老太:“您知道,她房子掛在哪家中介麼?”
徐夜走在海大對面的大學路上,心情挺好。
老太太自然是不知道的,徐夜匆忙謝過她,便快速地沖下了樓。
他想象著,幾秒鐘之後,筱依依打開門看到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裝修完的酒吧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全部翻新了一遍,桌椅吧檯全部換了全新的。原來筱依依唱歌的那塊吧檯,被楊含景撤掉了,徐夜又把它裝了回來,配了更好的音響。
徐夜一頭霧水:“看房?”
所有線上線下的宣傳,肖肖和他們其他督工的店員都搞好了,徐夜對此也是滿意得不行。當然海大這附近,論知名度,性價比和回頭客的,沒有哪一家酒吧比得過徐夜的,所以他也不愁酒吧重新開張的營生。
徐夜感覺背脊發涼,他愣了幾秒才想起來問:“她什麼時候搬走的?”
徐夜看了看手機,筱依依的電話他熟記於心,六年都未曾忘記,今天也不可能撥錯。在這過去的兩個多月,他多少次想要撥通這個電話,都硬生生地忍住了,可是今天打,怎麼會變成是空號了呢?
他掛斷,認真地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摁著,又撥通了一遍。
徐夜有些茫然,他又敲了敲筱依依的房門,依然沒人應。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掏出鑰匙,直接去開門。
門鎖換了。
她註定是會帶著怒氣的,但是面對徐夜,她的眼神很快會軟化,一雙眼裡的愛意會像一汪水似的,極盡包容和愛意。
走出了樓道,他又迷茫了。
『看我虐徐夜』
裝修其實一個半月就搞定了,後續的佈置和除味又捯飭了一個多月,這一眨眼,馬上跨年了。
終於站在301的門前,徐夜的心跳撲通撲通,他緩了幾秒,抬手敲了幾下門。
徐夜等了兩分鐘,沒人應門,他又敲了一陣,料想筱依依估計這會兒不在家,於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只差一件事了。
徐夜頹然地走著,漫無目的。
徐夜兩天前回到的海城,一回來就沒閒著,從回來之前就聯繫小夏,進酒進貨,幾乎忙了兩個通宵,就是想今晚酒吧能重新開業。
徐夜一瞬間慌了。但他想著,筱依依總是還得回來住的,所以他打算在這等著。
徐夜看了看鑰匙,這一個鑰匙串上只掛著兩把,一把是樓下單元門的,另一把,就是筱依依家門的。
老太太笑道:“當然是搬走了,這陣子老有中介帶人來看房呢,那小姑娘我認得的,也是在海大工作的,聽說工作也辭了。哎喲,可惜的,海大工作多好啊,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走……”
徐夜穿的單薄,一件厚的毛呢襯衫外套,一條單褲。他把圍巾圍得更緊了些,加快了腳步,拐進了小區,走到了七單元,拿出單元的鑰匙打開了門,兩步並做一步地爬上了樓梯。
正在他惶然之時,遇到了住在樓上的老太太。老太太六十多了,是海大的退休教授,腿腳還算利索,她看到徐夜,並沒認出來他是誰,畢竟徐夜在這住的時間遠沒那麼多。但是她看到徐夜站在筱依依家門前,便熱心地開口了:“小夥子,來看房子的啊?”
微信他試過了,發給筱依依的信息沒有回應。她連電話也換了,工作也辭了,房子都要賣掉。
電話里傳來冰冷的人工服務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
他又試了試,還是不對。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