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烟如雾,烛灯似萤火。男子摘下头冠,放下簪子,一头青丝如瀑布散落下来。他解开衣带,褪去外袍,踏出来时身上只留了件里衣。镇平侯两腿岔开坐在床侧,是再放松不过的坐姿,他今夜也喝了点酒,老二私藏的陈酿佳酿后劲十足,饶是他也有些上头。只待到男子缓缓走近,昏沉的烛光映得那人似在云雾之中,徐长风不由伸了伸手,将那腰身盈盈一握,人便倒在自己身上。
“官人一早就盼着珺儿回来,今夜心里明明比谁都欢喜,为何又故意摆着张脸?”方才,沈敬亭便察觉到,他父女二人目光时有交错,只叹他二人不仅模样长得相似,连脾气都如出一辙,愣是哪个都不肯先服软。
这一吻比之方才更是纠缠,吮唇绞舌,极尽缠绵。那印在唇上的嘴,虽是强硬,却也不失温柔,直吻得男子气息不均,才施施然地分开来。纤葱似的玉指点在男人的眼角,手背便缓缓沿着轮廓,在那完好的半张脸轻拂而下,沈敬亭双眼目色渐渐迷离,嘶哑地问道:“官人……何故又心烦起来了?”
提及女儿的终身大事,徐长风便停了下来,只听沈敬亭道:“这阵子,哪家有适龄的公子,皆有派人前来说亲的,我也已经去托了可靠的人打听打听。此事尚且不急,待珺儿心定下来,之后再由她自行拿主意,到底是婚姻大事,这人……还得她自己满意才成。”
徐长风不禁抬起那张脸在灯下端详,只瞧那眉眼如烟笼般脉脉,面似含桃,唇若抹了胭脂那样殷红。想道徐家的沈爷在人前俊逸清雅,不知不小心招惹多少不知情的人,可那些人又有谁知,他也有这般姝丽柔顺的一面……
那阳物在浴间嬉戏时就已经硬了,这时顶着棉裤,其形隐约能见。沈氏也是个惯会伺候人的主儿,起初在浴间还有些臊意,到了床笫间,人就放开了不少。他将男人的裤腰解开,那阳物没了束缚,根头就先弹出来,沈敬亭亦不折腾些别的,双唇反抿包住牙齿,俯首就把半根给含进去。“嗯……”徐长风低声粗喘,眉头虽皱着,可心里却是熨帖得很。
沈敬亭抬手挡了挡那男人俯下来的唇,便看那温润如水的眸子里,有几分值得玩味的深意。那轻柔的声音道:“三喜来服侍官人。”紧跟着,他便矮下身来,跪于床前的脚踏上,身子嵌入那分开的两腿之间。
徐长风听了他的主意,亦觉稳妥,道:“此事,劳烦你多费心了。”
沈敬亭一笑:“我看,那齐王世子和珺儿倒也般配,然而一来他是个楔,二来齐王府甚远,否则,我看他性情温和良善,珺儿也拿捏得住他,若非有这两个因素在,确实算是个良人。”说着,就轻叹一声,想来也是颇觉惋惜的。
此时,另一个手掌探来,将那白皙掌心握在手里,那滚烫温度让他蜷了蜷手心,不禁缓缓俯身,男人亦将脸侧来,二人就静静吻作一处,那白皙的手掌贴在男人古铜色的肌肤上,轻缓地抚摸着。耳鬓厮磨片刻,便稍作分离,欲要再亲近,沈敬亭却想起什么,推了一推:“珺儿的婚事……”
本以为夫君会附和,徐长风却静了一静,紧跟着便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男人从水里踏出,身下棉裤紧贴着两腿,沈敬亭瞥了眼那不正经的一处,纵是已经成亲多年,脸上仍是一热。他本是肤色极白,如今颊上生粉,略含羞怯,如此似有若无一眼,更是轻易乱人心间。
接着,他便轻轻捧着那张脸,啄吻着那两片薄唇,柔软舌尖轻柔勾舔,吮着那炽热的唇瓣。此时,那宽厚手掌已悄声无息探到那纤腰下,隔着布帛捏住那团臀肉,下手时便轻重不一地搓揉起来。
沈氏自年少时便嫁给了当时正值而立之年的镇平侯,厮磨至今,对彼此早是知根知底,自然也就深明如何才能让这话儿伺候得最好。徐长风抬起
徐长风划着热水泼了泼身上,缓道:“她长大了,心思也多了。”水汽袅袅,那头发放了下来,那硬朗的面目仿佛也柔和了些,他叹了一声,“这七年,她在云穰,不管过得如何,心里对我这个父亲,难免有怨。”
沈敬亭缓缓梳着那白黑交错的发丝,宽慰道:“这些年,你一直思念珺儿,事事都为她打算。珺儿脾气虽倔,可亦事非分明,你的苦心,她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手掌轻轻放在男人肩上,抚着上头一道伤,那伤痕,看来已有些年头。灯下,那双眼眸盈盈,除了无限柔情之外,亦有三分心疼在里头。
明暗的火光下,男子闭着眼,那腥膻之物在殷红的嘴里徐缓进出,吮吸时面颊微微凹陷,那在人前翩翩公子的模样卸下之后,如此委婉顺从,反是另有一番说不出的诱人风情,轻易就能激起一个男人征服的快意。
二人拆也拆不开也似地边摸边吻,揉得这身衣服皱巴巴的,被男人身上的热水湿了半身。末了,沈敬亭被紧紧地圈入臂弯之中,额头渗出细汗,玉冠也歪了些,几绺发丝垂落,热腾腾的雾气熏红了一张脸,翕动的唇漾着一层柔润的水光。
“官人……”蓦地被拉进怀里之时,手里的栉子滑落在地上,身子紧贴着那结实的胸膛,男子眼帘微垂,只等着那似棉絮却又温热至极的唇落到了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