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绪面色青白,难以置信的低喃:“我太天真了……我们中计了……”
颜开平眯了眯眼,将颜绪藏回自己身后。
然而这个消息无异于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咱俩之间的关系——只有江信恪和他身边的人知道我的来历!”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人的情绪波动,他微微动了动眼神,低声道:“他又在挑
颜绪和颜开平冲出船舱,却发现整艘偷渡船早已经被包围——海面上是破浪而来的十几艘汽艇,而岸上则冲来了几辆碾沙而行的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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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脱口而出:“二哥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当他站在人群中,就像是一位帝王——他总是那样引人注目,那样超群绝伦,那样出类拔萃,他永远独占鳌头,所有人都被他的光芒掩盖,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相形见绌。”
颜绪惊恐的回答:“快走,江信恪会杀了你的!”
颜绪静静仰着头,看他的神采飞扬。
颜开平躲避他的攻击,像个朗诵者那样背着日记中的句子:“我长大也想变成二哥一样的男人,睿智,沉着,伟岸,充满了无限的魅力!因为我心目中的英雄,大概就应该是他那个样子;我心目中的父亲,大概也应该是他那个样子!”
颜开平眼中的泪花终于滚落:“就像父亲保护儿子那样保护你。保护所爱之人就是英雄存在的意义——所以,颜绪,你就是我的信仰。”
背下来了——其中有一段是怎么写的来着?”
“我们的吸引是彼此的。”颜开平缓缓开口,“当你在老宅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着你——那一刻我想要保护你。特别想。我想做你的英雄。”
“我爱你,颜绪。”颜开平此时也是满脸泪痕,他抹掉颜绪面上的眼泪,笑着说,“是兄弟之爱,是父子之爱,也是情人之爱。你是我的唯一,唯一的弟弟,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爱人。”
颜开平伸出长长的手臂,将战栗的颜绪拥入怀抱:“如果不是父子血缘的吸引,我们为什么会一见钟情呢?”
他们两个人滚烫的眼泪融汇在了一起,仿佛要流淌成一片广袤的银河……
颜绪看到为首的汽艇上站着身姿挺拔的赵姝,她一如既往的抹着黑色唇膏,只是这次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潜水服。
颜绪紧张的上下牙打颤,他想从颜开平身后站出去,却被他又推了回去:“二哥……”
“你那个路平心疼你,怕你一个人出事,所以想方设法联系上了我。”颜开平一边啄着他的嘴唇一边黏黏糊糊的说,“你倒是有个忠心又聪明的手下。”
原本静谧的夜空被肆意挑衅的马达轰鸣打破,无数刺眼的光束耀武扬威的打过来,聚焦在刚从船舱中出来的二人。
“可是……”颜绪在两个人迷乱的吻中突然保持了一丝清醒,“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偷渡船上的人还摸不清是什么状况,只是都警惕的聚拢在了一起。
那人慢慢从车里站起来,双肘撑着车窗,摘掉了自己的墨镜:“老朋友相见,当然得出来打个招呼——更何况是把我宝贝儿子拐跑的老朋友。”
“至死不渝。”
“不不不,”江信恪摇手指,“我可不消受不起开平兄的爱——如果被你爱上就是你身后那个人的下场,我宁愿选择死亡。”
“我们谁都离不了彼此,因为我们有更深的羁绊。你我是兄弟,是父子,也是爱人,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我离你有多远,我们都无法斩断这三层关系。我们就应该纠缠在一起,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分开。”
他扫了一圈,将目光投放到岸上的一辆敞篷吉普车上——那上面坐着的,正是自己的“老朋友”江信恪。
此时却听船外几道强光陡然射入,水上游艇的马达轰鸣震耳欲聋的逼近!
赵姝诡笑着站在那汽艇上,在海风中蔑视的看着他。
即便海风很大,颜绪似乎也能听到江信恪的轻笑。
颜绪张开双唇。
颜开平大笑:“你这颠倒黑白的毛病要是改一改,我觉得我一定会爱上你。”
“闭嘴闭嘴!”颜绪跳起来去捂他的嘴!中二期的黑历史太羞耻了!
他冲着坐在车里的人扬声:“信恪,你跟了我们这么久,不出来打个招呼,不合适吧?”
颜绪的心几乎要炸成粉末。
他耳边是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眼前也是五彩斑斓的晕眩。
颜开平目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白烟被海风吹得四散而去。
颜开平背到最后一句几乎有把持不住的激动:“颜绪,你看,你心里是希望我做你的父亲的。”
“什么中计了?”颜开平还一脸懵懂。
站在颜开平身后的颜绪握紧了双拳。
“别出来。”颜开平摸出裤兜中的烟,慢悠悠的点燃了一支,“有我在。”
他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