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缊在那边做兼职的酒水服务生,只有周末过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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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包厢不算太大,椭圆餐桌上桌布华美繁复,将桌下情形遮掩得严密。
就在对方还要做出更加恶劣的举动时,从外面走进来一波客人。
季缊抓紧自己凌乱破开的衣服,被一旁的服务生带着下去了。
他看了眼斜对面接电话的男人,压低声音,“又不是带你见家长,别瞎紧张,乖啊,表现好点。”
于是就不乏眉清目秀的青年顺从坐大腿、乖巧喂客人酒的场面。
那是在一家私人会所,来玩的非富即贵。
他怕得罪客人,小心翼翼地拒绝,但那老板急了起来,故意耍酒疯把他堵在沙发里上下其手地进行猥亵。
思绪被生硬地扯回眼前。
周绪就笑了一下,“没事就好,四叔虽然是长辈,但比我大不了多少,很平易近人的,宝贝你不用紧张,今天就是难得碰到了,和四叔正好一起吃个饭聚一下。”
但想到今天这顿饭至少要花三四千的节奏,周绪下一秒就决定让季缊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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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缊放在桌下的双手攥紧了手心,拼命抑制住逐渐沉重的呼吸。
为首的便是周泊铠,远远站着,精致西装熨帖在高挺身躯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神情沉冷难辨。
他陪着周绪落座,表现得一切如常。
季缊原本心存侥幸地在想,也就一面之缘,对方是大人物,肯定根本记不得自己的。
他能说什么呢,就算他再需要这份工作,但跟客人闹僵了,经理怎么可能还让他继续待下去。
握着手机听电话的男人面容峻挺,气场强大,在桌子下做着那种事,却是神情自若,乌眉下双眸锋幽,笔挺鼻梁下一双薄厚适度的唇,清萧冷毅的棱角,是那种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目光的成熟男人。
季缊每次遇见的客人都还算体面人,没什么出格的要求,可就在那天,他被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产老板强逼着脱衣服。
季缊以为是不小心,诧异地抬头看了对面一眼,瞬间,他的心就像坠
季缊吓得说不出话,拼命推开对方,却反被老板边辱骂边扇了一掌,他脑袋被扇得偏向一侧,半边脸都麻了。
季缊的小腿被搁在男人健硕的双腿之间,牢牢夹住不让他动弹,脚尖被迫蹭在男人西裤间的隆起处,几乎能感受得到那根饱满粗硬的轮廓。
这种事怎么会发生,他要怎么办。
周绪好不容易才跟他攀上关系,指望着能在他手下公司里谋个职务,以后就不愁了。
再说,就算不是为了埋单,季缊本身长相出众,周绪带他出门还是挺有面子的。
那地产老板立马就没顾季缊了,尴尬理理自己的衣装,露出恭敬讪笑的神色朝那边过去。
他一边希望周绪能发现自己的不对,哪怕靠近一点搂搂自己的腰,或者识出一点异常,那个男人也许就会忌讳,会放开自己的腿。
周绪以为他怕生的毛病又犯了,心里有些不悦,面上却透出关切,按按他的肩,凑过来问,“宝贝,身体不舒服吗?怎么精神不好?”
季缊垂着眼安静吃菜,味同嚼蜡,眸底浮现痛苦。
因为两周前,他们才见过。
本来季缊属于性格内向,也不是太会说话的人,容易怯场,周绪其实不愿带他来这个饭局。
对面的男人神色淡然,威厉隽挺的棱角透着几分不苟言笑,与他对视时没什么表情,像在看一个寻常的陌生人。
他是周绪的远房亲戚,辈份上周绪喊他一声叔叔,据说是洵齐控股的新晋掌事人,最近才回国不久。
今天周泊铠肯赏脸与他吃饭,周绪心里高兴得不行,几乎就要预见到自己飞黄腾达吃香喝辣的将来,他特意选了个高端点的西餐厅,带上季缊一起过来。
但他又明白周绪今天的目的,他是绝不希望这场饭局的气氛被毁掉的。
会所的服务生个个貌俊容秀,不只是为客人端茶送水那么简单,一场酒局里每个服务生会跟住一个客人,专门为他服务,要把人照料得熨帖到位。
季缊坐在餐桌前,低着头脸色发白。
季缊并不认识周泊铠是谁,可是记得这个男人的脸。
今天进了包厢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时,他的视线便骤然凝滞。
周绪满心都放在怎么与对面的男人套近乎的问题上,没有注意到自己小男友桌下绷得僵硬的身体。
会所经理给了他三倍的兼职薪酬,算是补偿,让他以后不用再过来。
季缊惊得抖了一下,勉强直起身子,摇摇头,“我没事。”
季缊的头被打得嗡嗡作响,看见他好像说了句什么,没太听清。
季缊眼中的惊慌不安写得分明,却还要尽力艰难掩盖。
可就在周绪不停找着话题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餐桌底下自己的脚被轻轻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