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埃尔迪夫没有说话,轻轻松开手指。以为他放弃了,晏子殊暗叹口气,站直身体,就在这个间隙——
而他们是十一点半到酒店的。
卡埃尔迪夫结果因为冰冷而悬挂着不少水珠的玻璃杯,一口气喝尽,感觉好多了。
一杯加了冰块的矿泉水递到卡埃尔迪夫的嘴唇前,晏子殊把潮湿的毛巾搭在脖子上,低头俯视着他,「你睡了没多久,现在才十二点半。」
「是吗……?」晏子殊将信将疑,斜挑起眉,「你要是生病了,我可不会照顾你。」
为了不打扰晏子殊度假的兴致,各种各样的视频会议被卡埃尔迪夫推迟到深夜,甚至是凌晨两、三点。
「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暂时先分开吧,我今晚就回法国去,再见,你自己多保重!」
所以,他才做了这么奇怪的梦吗?卡埃尔迪夫有点无力地拖住额头。
惊慌不已地睁开眼睛的瞬间,卡埃尔迪夫便看到晏子殊略带担心的眼眸,他的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一件灰色全棉的休闲裤,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见卡埃尔迪夫醒来后,晏子殊展开眉头,拿起放在床上的毛巾,站起来,一边走向亮着橘红色灯光的酒吧柜,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你梦见什么了?」
可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不对,这辈子他只要有晏子殊就心满意足了,根本没想过生孩子的事!
「孩子……。」卡埃尔迪夫呢喃着,还处在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恍惚中。
对了,他和晏子殊欣赏完大型歌剧回来,然后又一起喝了一整瓶的白葡萄酒,晏子殊说他想要洗澡,就去浴室了。
他们约定要去看非洲现代派画展,然后搭乘私人游艇观览迷人的海湾风景,在海上享用丰盛的午餐,而后,他们还要去水族馆,以及卡埃尔迪夫很想去的皇家植物园游览。
左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过去,毛巾掉落在地毯上,脊梁倒向柔软的床铺,还带着湿气的黑发散落在珍珠色的羽绒枕头上,和那倾斜下来的金发交织在一起。
「真的吗?呵呵。」卡埃尔迪夫坏笑着,优美的指尖轻扣住晏子殊的下颚,「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生一场病看看,让你抱着我,用嘴唇喂我吃药呢。」
「我想要做。」卡埃尔迪夫认真地说。
晏子殊的眉头不悦地拧起,黑眸犀利地扫向卡埃尔迪夫那张无比美丽,却让人很想揍上去的脸,「不,睡觉了,明天不是要早起吗?」
「少做梦了!」
被压倒的刹那,晏子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使用反擒拿的技巧,用力扣住卡埃尔迪夫的手腕,右膝在同一时间抬起,猛踹向卡埃尔迪夫的腹部!
有时候晏子殊一觉醒来,卡埃尔迪夫还在工作中,而天亮之后,卡埃尔迪夫还是会很体贴地陪他一起吃早餐、出门游玩,参加舞会,从来没有因为工作而冷落他。
晏子殊凶恶地瞪他一眼,拂开他的手,想离开床边,但是卡埃尔迪夫飞快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们做吧。」
「不行!我不答应!子殊!等等——!」
「呜!」
让卡埃尔迪夫这么劳累,晏子殊很过意不去,也许他该早点结束旅游,回到法国去。
「呵……你误会了,」卡埃尔迪夫轻笑着,细柔的浅金色长发在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芒,「这么点事情,还不至于累到我。子殊,你也太小看我了。」
因为隐瞒重要情报,擅自行动,他被上级勒令停职反省,所以这半年来都无所事事,但是卡埃尔迪夫工作很忙吧,晏子殊见过他的商务邮箱里,有上千封的未阅览电子邮件,而发信日期是同一周,邮件地址来自世界各地,多是需要他批阅,以及电子签名的商业文件。
「孩子?」晏子殊好奇地扭回头,「什么意思?」
「哇!」
卡埃尔迪夫轻轻按揉了下太阳穴,看见那件挂在天鹅绒沙发扶手上的黑色燕尾服外套,彻底清醒了过来。
「哦……谢谢。」
头好晕,双脚也发软,感觉怎么也站立不住,眼睛前面一片刺目的白光,卡埃尔迪夫喊叫着,从扭曲成漩涡状的地板中间,猛然掉了下去——
「兰斯?你醒醒,喂!」
「唔、没什么……现在几点了?」
「你做噩梦了吗?真罕见啊。」
「给。」
「哎?」
他则半靠在大床上,用遥控器打开Einstein音响,听着镭射唱片播放的歌剧选段,而此刻,宽敞而奢华的酒店套房里,正萦绕着意大利女歌唱家动情吟唱的。
「你最近太忙了吧?」晏子殊低声说道,拿过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你不用为了我,勉强你自己。」
他的动作很快,一般情况下,对方的要害处会遭受重击,半天都缓不过神来,可是卡埃尔迪夫轻巧地一侧身就避开了,左手顺势押住晏子殊气势汹汹的右腿,右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