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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解秋笑而不语,宋绎不喜欢用外人的东西,要说实话,只怕还会生气。

    赵昔咳

    没有他人在的时候,他看见赵解秋还是有点发憷,后者倒察觉不出他的心思,道:“还在我这里,有事?”

    何循哈哈一笑道:“看来那姑娘生得很是美丽,让小赵先生起了怜香惜玉之情。”

    赵解秋见那剑穗做得实在精巧,更何况刚才从那少女手中接过时,她十指上许多伤痕,怕也是下了许多苦功。若就这样转赠他人,未免心血付之东流,于是又收回来道:“人家万般托我交给宋绎,若随手转赠给你,被她看见了岂不冒犯?还是我收着吧。”

    后来大会上一直不见那姑娘的身影,赵解秋把剑穗连同绢帕随手收在行李之中。过了几天,何循单独来找他道:“小赵先生……那剑穗可还在你这儿?”

    赵昔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后院,到中间的正屋,果然宋绎坐在桌旁,佩剑随手放在桌上,剑柄上光秃秃的。

    下人看看屋里,又看看赵昔道:“可是先生不是和公子……”

    宋绎又噎住了,这次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温石桥忽然想起什么,问赵昔道:“姓宋的呢?”

    赵解秋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番关系,便笑道:“明白了。请那位姑娘放心。”

    倒是宋绎闻言瞥了他一眼,赵解秋对上他的目光,还是如往常笑了笑,温温吞吞的模样。

    赵昔点点头,正要进去,见掌柜的露出为难之色,又停下来道:“怎么了?”

    掌柜的踌躇一会儿,双手捧了一样东西给他道:“公子回来时,让我将这样东西给您。”

    宋绎一下被他的话噎住似的,老半天才道:“我以为是你做的。”

    他和师父师兄约好每年三月在京城会面,此时离“小温王”起兵已过去三年,皇城换了主人,武林盟的总部又搬回京城。

    赵解秋对他的玩笑话一笑置之,将剑穗仔细收好,倘或再遇到那少女,也可以交还给她。

    下人硬着头皮地去收拾了。

    何循咳嗽一声道:“实不相瞒,我回去才知道,那天请你转交的是我的小师妹。那剑穗既然宋绎不收,你扔了便罢,不必再记着归还了。”

    于是赵昔回房,洗漱,吹灯睡下,的确是清净自在,不用再对着闷声不吭还爱黏着人的石头了。

    宋绎见了,倒多问了一句:“你做的?”他自然不会记得几年前的小事了。

    到了临近傍晚时,季慈心温石桥还是住酒肆里,赵昔则回到当初在京城避难那间客栈,现在这里仍是他和宋绎的住处。

    后来五岳剑派王灵雨长老赠宋绎一柄佩剑,起名为“无忧”,精铁剑身,乌木鞘,朴实无华。赵解秋借来那柄佩剑观赏,笑道:“我想起来,还差样东西。”

    师门三人在酒肆里坐着,天气晴好,赵昔和季慈心谈起江南眼下盛行的一种疫病,温石桥百无聊赖地靠着窗,看楼下长街行人来往。

    他见赵昔仍面露不解,又道:“就是何循的师妹。”

    他把剑穗放在桌上,道:“好端端,把这穗子扯下来做什么?”

    掌柜的道:“我等都吃过了,公子还等着先生呢。”

    赵昔眯着眼微笑道:“两个人怪憋闷的,还是一个人住自在些。”

    只不过睡到半夜,有些喘不过气,一睁开眼,一个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平日里拿剑的手把他的腰牢牢圈着。

    何循走后,他回到屋子,翻出那只剑穗,想了想,终究是没有扔。

    说着回屋翻出一个小木盒,里面绢帕包着带小女儿心思的穗子,拿来给佩剑绑上。

    赵昔说:“武林大会举办之际,武林盟想要他做那会上的堂审,把他请去了。”

    赵昔觉得所谓的“天才人物”,到了人后,简直连个小孩都不如,小孩尚且童言稚语,惹人怜爱,宋盟主要是生起闷气来,大概也和石头无异了。

    温石桥哼了一声,不多问了。

    二人默默地吃完了晚饭,赵昔施施然从屋子里出来,吩咐下人道:“再收拾一间厢房出来,我好歇息。”

    他拿在手里,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了。你们吃过晚饭不曾?”

    赵昔慢条斯理坐下来道:“我堂堂七尺男儿,上哪儿去学这么精致的女红呢?”

    宋绎看了他一眼道:“我今日参加各门派的堂会,遇见了峨眉派的郑秀。”

    赵昔闻言便把来龙去脉想明白了,忍不住笑道:“带了人家的东西十几年,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

    进了客栈,掌柜的先迎上来道:“先生,公子已经回来了,在后面院子里呢。”

    趣得很,这样的好东西给了他也是浪费,刚好我新做了柄佩剑,不如给我了。”

    赵昔一看,这不是宋绎剑柄配的剑穗?怎么扯下来了?

    十余年后,少年剑客成了退隐的武林盟主,赵解秋更名赵昔,和历代罗浮弟子一样,云游各地,广施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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