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平定心绪道：“武林大会出了这么大的事，倒是丝毫不见这位宋盟主有所动作。他现在何处？”
张岐抬眼，和他对视道：“是宋绎。”
张岐别过脸去道：“你猜得太多了。京城今夜会很乱，你只要保重自己就好。”他指了指屋子的内室，“衣服放在里间的榻上，你换了和我出去。”
张岐身形一顿，道：“是。”只是无果的单相思。
张岐道：“都不是。”
张岐道：“此事你不必知道太多。季老先生还在牢房中，但我不会让人伤他分毫，那个小女孩也是。你只要安心离开，找个地方避一夜，明天早起一切都过去了。“
张岐抿唇不说话。
“受人所托。”
赵昔睁眼，一张英俊明朗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只是不苟言笑，显得有些刻板。
张岐道：“他于我有恩。”
“不可奉告。”
赵昔道：“我是宋舟的仇人，而宋舟是你的恩人，我也不知你受谁所托。我凭什么信你呢？”
张岐避开他的目光道：“我说不了太多。”
赵昔道：“你若不想辜负托你救我的那个人，要么你带我去见我师父，你既然能把我轻而易举地带出来，那么带我去我师父的牢房应该也不难，要么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赵昔道：“那么武林盟呢，武林盟是投靠王爷，还是甘心与魔教为伍？”
赵昔见他再不愿多说，也就依言进去，换了一身黑袍出来，将兜帽低低地掩在脸上。
张岐道：“原来你都知道。”
赵昔皱眉道：“你这话太含糊不清，我凭什么信你？况且……”
赵昔和他对视一眼，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莫非除了白鲸教和颐王，此事还有第三方的人插手？”
赵昔道：“虽然你救了我出来，但我此来的目的就是保证我师父的安全，所以即便你带了我出去，我还会再进来。”
“单相思啊……”他听见身后人笑了一声，道不清其中的意味。
在牢房里呆得骨头酸疼，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慢慢道：“以除魔为己任的武林盟竟然和白鲸教掺和在一起，意图颠覆整个正道武林，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换做一天前，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张岐道：“若有白鲸教弟子问你话，你只说有要事禀告宋堂主。不要多言，跟着我走就是。”
张岐摇了摇头道：“我只知他派了人在外面接应你。”他见赵昔神情有一丝的松动，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是如实以告道：“当初你……坠崖之事，虽然我知道得不多，但你坠崖并非是宋绎的过错。”
即便如此，当初险些要了他命的人就离自己不过三尺，还是让赵昔忍不住退了半步。
赵昔眯起眼道：“白鲸教弟子？果然那黑袍之人还有唐家的命案，都是白鲸教的阴谋？”
赵昔道：“的确忘了……”明明脑子里一片茫然，可心却抽动了一下。
赵昔道：“宋堂主？宋舟？”
“什么人？”
张岐道：“过了今晚，一切都不一样了，此地不宜久留，待会我将你扮成白鲸教弟子，你随我离开这里。”
赵昔目光一闪：“夺位？”
赵昔一怔。张岐道：“是宋绎让我保你出去。你已经忘了他吧？”
当初在平原上追杀他和韩音的道士，正是眼前这位，椿山道人张岐。
张岐默然不语。赵昔盯着他道：“比如王爷之尊……”
赵昔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在想着什么，道：“我跟你走。”
赵昔看向他，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我坠崖的时候，阁下也在场喽？”
道士取出钥匙，替他解开镣铐道：“数月前你我曾有一战。”
张岐点点头，转身要去开门，忽听赵昔问道：“我和宋绎，并不是什么情人吧？”
张岐不语便是默认了。赵昔道：“原来你是宋舟的手下。”
赵昔笑了笑：“好吧，第二个问题。白鲸教除了和武林盟勾结，是否还搭上了朝廷的某位大人物，否则怎么能动用府兵，在天子脚下肆无忌惮？”
赵昔一愣，笑道：“原来那时候道长就认出我来了。”他一拱手道，“多谢当初不杀之恩。”
张岐启唇道：“颐王。”
张岐眉头一皱道：“我已经答应过你，不会有人害季先生。”
思来想去，道人却已把他领进一间屋子，点起灯烛，解开蒙在他眼上的缎带。
“是。”
原来是这样么。心底的线索渐渐串在了一起，被打压数十年的魔教和手持兵权的王爷联手，一边网拿武林正道，一边起兵造反，皇城里的主人再英明神武，只怕也会被搅得顾前不顾后，疲于应付。
赵昔看向他道：“这些只是一个人告诉我的，现在我想听听道长的解释，你是武林盟的人，却为何假传命令救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