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
“不是。”
“理论上是的。”
刀应该是新买的，不是她平时切菜用的那把。
莫子蔺靠在枕头坐着，垂下眼眸：“等中考成绩出来，我带你上一中见他。”
“后天开庭，我们打算利用社会舆论来影响这个案件，你是否打算在媒体前露面？”
“你们家本来就是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她忍着痛说。
一中为了招优质生源一向疯狂，甚至因为开天价奖学金的事情曾经上过新闻，只要她的中考成绩够好，学校方面配合她，她带周颖不成问题。
采访戛然而止，电视画面切到了另一个新闻要点。
两个保安即刻去拉陈寅昌，不顾他的挣扎和叫喊，把他带了出去。万医生走近她的病床，叫停
警察则是跟她继续揪各种疑点，她含糊过去，以伤势严重为借口，勉强过关。
莫子蔺露了点笑容，嗯了一声。
“在一中可以不知道校长是谁，但是绝对不能不知道程莫的存在，多少学姐倒追他啊，还好他年纪小，不撩妹，作为他的同桌，这点我还是很欣慰的。”
莫子蔺见陈寅昌恍惚流泪的样子，清楚他已经没有想杀她的心了，便回门外的人一句：“我现在开不了门，你直接撬开门进来。”
莫子蔺克服本能的战栗，硬是用左手接下那把菜刀，捏住刀身，刀锋扎进她手掌的血肉。真见了血，陈寅昌那股叫嚣着杀她像疯了似的欲望却一下消退，他颤着手松开刀，愣愣地盯着菜刀就这样卡在她手中。
“没关系，我有办法。”她握住周颖的手。
“你长得还不错，没有男朋友吗？”万医生填着检查表问。
“我们没有问题了。”
“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万医生抬起眼望她，嗤笑一声，不再说话，径直离开了病房。
“我的成绩可以好到带一个名额上一中，你来吗？”
“不加。”
“听说他要复读？不要啊！我们准高三的不想被他神级碾压啊！”
“这就是我和学神的区别，我复读老别人一岁，他复读，还是年轻别人两岁。”
“不……不是……”
但是一旦警察和律师过来，就什么都荡然无存。
在开庭的前一天，星期六，傍晚八点多，陈寅昌果然来找她麻烦了。
平常见到程莫都绕路走的，就怕他吸走我的智商啊。”
“开庭将即，我必须确认几个问题。”
“感觉下一届的年级第一名要哭了哈哈。”
大概过了几分钟，门被硬生生地撞开，发出砰的巨响，万医生和两个保安闯进来，万医生看了一下她带血的手和掉在地上的刀，以及呆在墙角背着包哭得鼻涕纵横的陈寅昌，马上明白了基本情况，对保安说：“把那个小孩带去警察局，说他意图杀人，然后再帮我找人来修这个门。”
“……如果没有你……”陈寅昌慢慢地后退，开始因为做了犯法的事而怕，哭出一鼻子水。
“程莫，如果你此刻在看电视，请听好，我叫李迎盈，是你的下一届，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场面一度混乱，记者连忙收回话筒，开始讲结束语。
“加的话，抠细节，胜算会低很多对吗？”她望着对方的眼睛。
这时，房门传来被敲的声响和人声，“怎么突然关门了？”
周颖走后没多久，万医生过来查房，瞄了一眼她柜台上的苹果，说：“男朋友送的？”
周颖看得津津有味，“那个人好受欢迎啊，真羡慕这样的人。”
他未免太关心这些无关要紧的事了。
“但……我不是初三的，学习还这么差。”周颖的眼睛亮了之后很快暗下去，低头越说越小声。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们家变成这样！”陈寅昌站定在她的病房里，把门锁了立刻原
不过当前她得解决陈国明一家。
形毕露，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型菜刀，举着它直冲她来。
“这位同学，你真幽默。”男记者尬笑。
“对不起，我只喜欢女的。”她这样回复。
“先走了，还是那句，有事打我家里的电话，一般都是我接。”周颖将折叠刀揣回口袋，朝她挥挥手。
“没有我，你在这个家庭成长，迟早也会做出让你后悔不及的事。”
“你将要起诉你舅舅一家虐待你三年，还吞并你父母留下的钱财，有医院开的证明和银行的证据，这个可以说胜券在握，关于故意伤害你还将你禁锢一罪，陈国明和钱秀丽都不认，比较难打官司，你是否要加进去？”
是万医生的声音。
之后几天万医生来的次数减少，而且没再出声过，莫子蔺觉得这才是病人和医生相处的最好模式，氛围安静，除非必要不用开口打破这份难得的寂静。
周颖瞪大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