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彦白没有松开姚瑶，而是被人从背后直接拽走的。拽他的人是怒意沉沉面色不善的傅亦城。他手边休息室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刚买来的热可可。
陈妈应了一声，转身又去了厨房。
他的套间一向收拾的很整齐。轻车熟路的在自己的衣帽间里挑了一只领带夹，傅亦城正准备离开，突然瞥见了自己书房的门半开着。
在一旁眼看着柳彦白对姚瑶热情高涨的嘘寒问暖，傅亦城在柳彦白想要刨根问底之前挡在了他与姚瑶中间，颇为冷淡的开了口：“柳医生，上午我们还有别的安排，如果能尽快检查出结果最好。”
姚瑶被他盯的不好意思。患病多年，这种近距离的，突如其来的热切打量是她有些抗拒的。更何况，柳彦白的眼睛里明显有男性的欣赏成分在里头。
柳彦白和他身后的团队注定是空欢喜一场。而到头来，姚瑶也可能是空欢喜一场，包括她的治愈，包括她的重生。
他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完全都搬走，留下的大部分都与姚瑶相关。至于为什么，恐怕傅亦城自己内心深处都很难分辨清楚，这其中是对姚宅的眷恋作祟更多，还是男人古怪的占有欲作祟更多。
陈妈给傅亦城开了门，嘴里絮絮叨叨的关心着，傅亦城在玄关换上了他的拖鞋，抬眼往楼梯的方向瞥了一眼。他的怀里抱着一堆新鲜的水果。那些是他让人大清早送来的特供水果，都是姚瑶喜欢的。
-----------
她笑着点点头，挣脱出来自己的手：“好的。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
姚瑶的复查进行的很顺利。
柳彦白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只巧克力，在姚瑶面前晃了晃，似乎说了一句“检查完了给你吃”，姚瑶被他哄小孩子一样的一本正经逗笑，“吃吃吃”的笑出了声音，脸色也阴转晴。
姚瑶最讨厌那些“嗡嗡嗡”作响的机器，做了三项就有些不耐烦。而这样的检查，过去的十几年里，她几乎每个月都要做。闭上眼睛她都知道哪一步该躺平，哪一步该卷袖子，哪一步该左右翻身……
除了绑定了那个重生系统，认识了一素未谋面但是叽叽喳喳很是聒噪的阿屁以外。
，周末团建那么累。小小姐还没有起来呢，夫人也在睡觉……”
这一切都落入了傅亦城的眼底。
“病灶怎么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护士带着她先做了身体状况初步检查后，柳彦白抱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姚瑶就坐在沙发上，柳彦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瞬，眼镜惊讶的滑到了鼻梁不说，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前前后后要做好几项检查。隔着厚玻璃，傅亦城就站在检查室外看着姚瑶穿梭在不同的机器里，疲惫的应付着检查。
柳彦白收回了自己探究姚瑶脸蛋的眼神，目光对上了傅亦城微沉的脸色，声音回复了公事公办的平静。
疲惫感溢出了姚瑶的小脸蛋，她有些怅然的盯着白墙发呆。
“是，啊……”
姚瑶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是听到柳彦白亲口确认还是很开心。可是她同时也悲哀的想，自己的康复案例完全不能分享给其他患病的人，更不具备医学上的研究与参考意义。
“完全没有了！姚瑶！无论是超声检查还是血液筛查，一丁点都没有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完全是医学上的奇迹啊！导师说了，这个案例一定要好好研究！黑变性神经瘤的成因和治疗几乎是无解之谜！我们！开了先河！！！”
她鼻子酸酸的，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吗？”
柳彦白冲上来，一边说一边撩起了姚瑶的刘海。
傻子都听得出来，这催促里明显还有些别的意思。
越想柳彦白越兴奋，他抓着姚瑶的小手再次追问：“最近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哪怕是生活习惯上细微的变化也要清清楚楚的一起告诉我，知道么？”
报告出来是半个小时以后，姚瑶独自在休息室里等待着。柳彦白小跑着出来，径直冲向了姚瑶，一把抱住了她。
傅亦城在客厅里看了会儿报纸，抬手看了看时间。这低头一瞥，注意到了自己今天的领带上忘了卡领带夹，他想了想，抬腿就朝楼上走去。
那个狰狞的黑斑消失了。不仅如此，姚瑶的整张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幼滑白净……不是黑色素的自然消解。没有可能那么多的黑色素在短期内消失的那么快，代谢的干干净净……
见柳彦白和姚瑶拉开了距离，傅亦城松了手。
陈妈打扫前后都会把书房门关严实的。他调转脚步，往里头走去。刚刚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玻璃书柜下，角落里的那个木盒子不见了……
柳彦白的发型乱了，帽子歪了，回头看到傅亦城才忍着没骂人。但是他到底年轻气盛，看清楚傅亦城眼
“行。”
“别喊她起床，让她多睡会儿。今天上午不去公司带她去医院复诊，时间很宽裕。这里的水果您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