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把雨衣脱了挂在房檐下面控水。张婶儿跟进她房间，一脸担忧地说：“小卫啊，你没事儿吧？”
卫澜颓然坐在床上，好像根本没听进去，或者压根儿不在意。张婶儿不知道这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时候她觉得这个姑娘真是有点倔。
之后，她就掀开帘子，扣上雨衣帽子，步入雨中。
“我们家中恒从小就老实，是个好孩子, 选了你, 我们也认。儿子喜欢，我们就得喜欢。我们不做拆散人家的那种父母，这玩意越拆越坚固。
“肖烈，我记得我们说过一件事，你可能忘了。”
“拿着我的钱，泡别的男人。我要是没去，你们是不是得在这么浪漫的天气下私定终身了？”
“什么？”卫澜不懂他的意思。
☆、第 21 章
她并不是怕他，可她也觉得说不清楚。
帘子是被狠狠地盖下来的，连带着一阵冷风和雨水。
她转过身来，头发湿漉漉得都贴在脑袋上，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可能因为淋了些雨，她的脸有些白，嘴唇发紫。
卫澜不是第一次被他羞辱，看着他看他还要说什么。
“我们也走吧。”她站了起来。
张婶儿不知道发生什么，卫澜也什么都没说。
肖烈好像听见了笑话。
窗外大雨哗哗下。卫澜坐在床上，久久不动一下。
张婶儿叹口气，说：“小卫，你别怪我多嘴。上次你差点没命，我们都很担心你。刚才我和小六怕你出事，赶紧告诉小肖去了。他当时就急了，带着人什么都来不及拿就找你去了。”
小六听见了声音, 打开门看了看，又关上了。
郑峻却没动，“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小六的声音被隔在外头。
中恒的父母也是这样嫌弃她。卫澜努力地睁着眼睛，始终昂着头，出了他的门，才让眼泪掉下来。
她敲了敲门，里头没声音。她就一直敲。
卫澜背对着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
卫澜没给个回答，张婶儿也不再追着人家烦了。摇了摇头就出去了。
“你觉得我对你好了？怎么个好法儿？”他冷笑一声，“给你口饭吃，给你点钱花，就叫好了？”
“你原来就这样么？”肖烈眯着眼睛呼了一口烟出来。
郑峻发现卫澜低了低头。
卫澜坐到床沿，安静地听着。
不过有件事，她得说明白，“郑峻，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肖烈向后退了一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把帘子盖了下来。
肖烈坐回沙发上，光着上半身。点了一根烟抽。
肖烈站了起来。
他们的话，何其相似。
卫澜并未紧跟肖烈，或者第一时间做出解释。但她也并没有要和郑峻站在同一立场。肖烈走远了，卫澜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了他。
伙计几个来回看看，也跟着下山去了。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肖烈走到跟前来，“我是不想让你就这么死在我面前，临死之前再害了我兄弟。我告诉你，趁早对郑峻死心，别让我再重复这个问题。你要再敢背地里搞这么多事儿，就别怪我不客气。你喜欢受虐，我有的是办法给你痛快。”
“我真是小看了你。”他翘起腿来。
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倾泻而下。
当场情形僵了一会儿。
张婶儿也坐了过来，“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你别往心里去，小肖这个孩子挺好的，就是不太会表达，有时候说话冲，但是，你心里明白就好，别跟他一样的。他病刚好，肩膀上的伤还没利索呢，这雨一淋……你去看看吧。”
帘子重新落了下来，留了条缝。她的身影渐行渐远了。
“我说过，别管我的事，不要对我好。”
外头咣当一声响，应该是郑峻回来了。听这关门的声音，是不痛快的。
卫澜一回到木屋，张婶儿就来找她了。
这一场雨，真是让人觉得措手不及。
她自说自话，拿出药箱，在里头翻东找西的。
卫澜走路的样子僵硬得像僵尸。踢到了走廊里放着的木桶, 发出不小的声音。
她的声音一定烦着他了，他开了门。
门在身后砰一声响，关上了。
他的门锁了。卫澜没能进去。
小六叫了几声。肖烈下山了。
卫澜扶着墙, 勉强走回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她就抱着自己蹲了下来。
“张婶儿说，你的伤口需要处理，我帮你。”
她在这里。并且，是在谈情说爱。
坐了好一会儿，她去了肖烈房间。
不过好像并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卫澜自己动手，把门推开进去了。
“肖大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