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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暗示什么吗?”章御悟了。

    “我不是已经在做了?”

    章御微笑着回答说:“好,我带你去看。”爷爷去世前烧掉了他和奶奶的绝大多数照片, 剩余下来的部分他带走了一些,留下来的应该只有……

    “我觉得你爷爷比你帅。”纪涵突然说道。

    章御:“……”虽然在他看来这的确是实话没错,但又微妙地觉得有点伤自尊。

    他一边带着纪涵走出房间一边解释说:“我们刚才收拾出来的房间, 虽然是我小时候住的,但更早之前,它是爷爷和奶奶的卧室。奶奶去世后爷爷也在那里住过一段, 后来他的腿受过一次伤,每天频繁爬楼有些受不了,所以就搬到了楼下。后来我能独自住时,那间房就变成了我的卧室。”他带着纪涵走到一楼, 推开了正处于刚才那间卧室下方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摆放着一张木床、一只衣柜以及一张书桌。

    “可以。”纪涵一本正经地点头。咳咳,她其实还是觉得自家未婚夫比较帅气,可突然又很希望他像爷爷一样对她承诺点什么,人啊,果然是得陇望蜀的。

    “爷爷去世后,这里的东西几乎都被……他们给搬空了。”章御的神色暗淡了一瞬,这种事他不是不生气的,可为已经发生了的事情生气也于事无补。现在想想,爷爷去世前焚烧心爱事物的举动无疑正确异常,否则那些东西必然会被糟蹋或者辗转流落到他人手中。

    “你奶奶呢?什么性格的?”

    “……”纪涵无语凝咽,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好像是事实,因为他……似乎的确是在她的影响下变成了现在这样?果然,变好可能需要一生,变坏有时却只需

    纪涵点头,看来章御的爷爷奶奶是一对精神上很投契的夫妻。若非如此,爷爷又怎么会在奶奶去世那么久后,还依旧坚持实践着往日的承诺。

    “有吗?”

    “哦,那我就一个去吃水晶肴蹄清炖蟹粉狮子头盐水鸭鸡汤煮干丝凤尾虾等等等等等了?”

    “爷爷在世时经常这么说。”章御面带回忆地笑了起来,“他那时候经常说我和……那个男人应该调换过来,我才更像他儿子。但随即又说,还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比较好,孙子要是那么糟心,那么老章家就没救了。”

    “有啊。”章御抱起纪涵,掂了掂,“每天重量增一点,体重秤从此远离你。”作为一个“专业饲养员”,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你自己夺走的东西,怎么能要求我还给你呢?”章御侧头在她耳边轻笑了几声。

    “爷爷说她是个温柔的人,不过偶尔会也发一些小脾气。不太擅长做家务,但是心灵手巧。”章御抬手抚着书桌,“爷爷去世的时候焚烧了许多书画,都是他和奶奶合写合画的。”

    “好了,吃饭去了。”

    “你和你爷爷长得好像啊。”纪涵略惊讶地说道。

    照片中,一男一女正微笑面对着镜头,坐在凳子上的男子身穿一件中山装,俯下身趴在他肩头的女子则身穿一件碎花旗袍,可以看出,他们在照这张照片前都精心收拾过自己。

    爷爷在世的时候很喜欢看花园,他说奶奶也最喜欢做这件事,他想,他们生前一定经常并肩观看着窗外的美景,所以他一直把两人的合影放在窗边。

    虽然听章御说过这回事,但听说和亲眼看到毕竟是两码子事,毫不夸张地说,章御和他爷爷眉眼间至少有七分相似。不过区别也是明显的,爷爷看起来就是满身正气的读书人,“把酒时看剑,焚香夜读书”的那种,而章御嘛,书生气是有,却又更多了几分沁人的柔和。这么说吧,章御长相更像他爷爷,气质却更像他奶奶。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凭吊罢了,因为他发自内心的相信,在他目光所不能及的某个地方,爷爷奶奶应该已经重新相遇相守了,说不定,又已经重新种上了一座全新的花园。

    纪涵接过镜框,翻转过来,看到了一张黑白色的老照片。

    “敢于承诺的男人最帅了。”

    章御指着紧靠在窗边的书桌说:“从我有记忆以来,爷爷总是坐在那里。有时候是在看书,有时候是在看花,有时候则是在作画。他的画从来只有两个主题——院子里的话,和奶奶。”他走到桌边,拿起桌上仅剩的一件摆设——一只镜框,递给纪涵,“这是爷爷去世后,我被带走前,放在这里的。”

    纪涵不禁也笑了,爷爷好幽默。

    “……讨厌!”

    过年的时候怎么能提“体重”这个词呢?这是禁句好吗?禁句!这个人真是变坏了!!!

    纪涵抓狂了,报一连串菜名也就算了,后面居然还接了五个等?这家伙真的是太过分了!她就着被他抱起的动作一口咬住他脖子,模模糊糊地喊:“你这家伙!”

    “不吃,减肥!”

    章御轻轻地擦去镜框上的浮尘,将它放回桌上。

    “把从前那个纯洁的章大还给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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