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又说:“艳遇之类,你可能找错人了。”
“你——”陆先生的话才刚开了个头,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原来是护工开始打扫卫生。
“嗯。”姜钰没什么力气,可她真是很怕一个人待着,陌生的城市,突如其来的病痛,幸好身边还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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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觉得对方这般君子,自己再拒绝反倒看起来十分矫情,于是微微抬了抬下巴,“辛苦你了。”
陆先生正好给她递了半杯温水,姜钰随口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姜钰摇了摇头,又点头。
姜钰停下起身的动作,表情依旧有些扭曲。
姜钰想了很久,发现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等我好了,一定要认真答谢你。”姜钰忽然记起自己还不知道恩人的大名,“方便告诉我全名吗?”
陆先生一双黑眸平静无波,淡淡瞧着她,“扯到伤口很麻烦。”
陆先生听了这话却是一怔,“好人?”
姜钰琢磨着闻清应该也快到了,于是又一次想起了追问对方名字的事,不管将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面,眼下都该要好好答谢人家才是。
这时候便觉得这人都变得格外亲近起来,于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心里话,“我这个人很倒霉,每次出事身边都没什么人,所以这次,真的很谢谢你。”
姜钰想了半天,脑海中第一个冒出头的名字自然是叶维臻,可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
“全身都不舒服。”姜钰说,“但我知道这是术后的正常反应。”
她一直以为和叶维臻在一起,生活就会变得踏实温暖,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为姜钰是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
这会儿麻药的劲儿已经过了,她稍稍动一下就觉得全身都疼,忍不住嘴里“嘶”了一声,就是这么轻轻地一声响,那位陆先生马上睁开了眼睛。
陆先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沉吟片刻,还是走过来将床头摇高,最后拉了椅子到她跟前,“我喂你吧。”
卧槽,这人是要气
“……”姜钰一口水没咽下去,呛得昏天暗地。
虽然陆先生是好意,而她也确实因为伤口疼痛根本没法自力更生,但眼下的情景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姜钰从水杯里抬起头,嘴巴鼓鼓地,半天没明白过来。
姜钰猜想他烟瘾犯了。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这样的动作看起来还真是过于暧昧……
记得以前闻清就说过,说她根本没把当年那场意外给忘了,只不过把恐惧和阴影都藏了起来,而一味将安全感都寄托在叶维臻身上。因为那时候叶维臻给过她希望,所以在她眼里,叶维臻就象征着安全感。
“醒了?”他折起手中的报纸,抬眸看过来,“现在只能吃流质食物,你自己可以吗?”
陆先生微微眯起眼角打量她。
陆先生难得笑了下,“你朋友会赶早班机过来,忍耐下。”
她鬼使神差地就只说了闻清的号码。
简直荒天下之大谬,她她她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误会!!
对方盯着她喝水的动作沉默了下,忽然说:“姜小姐,我想有些话得和你说清楚。我有喜欢的人,虽然她离开了我,但我会一直忠诚于她。所以——”
他坐在一旁的扶手椅里,神色有些倦怠,但还是耐心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她还真是挺倒霉的,每次需要叶维臻的时候,偏偏他都没法在身边。
等姜钰再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病房里很安静,陪在身边的仍然只有那位陆先生。
病房里只剩下她和埋头干活的护工,姜钰盯着屋顶的灯泡走神,脑子里不期然又想起了叶维臻。
姜钰知道他说的“朋友”是指闻清,点点头道谢,“给你添麻烦了。”
陆先生问她,“有亲人吗?要打给谁?”
陆先生站起身来,又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去了走廊。
她一个劲儿地摆手想要解释,可越心急就咳得越厉害。陆先生皱着眉头,抽了纸巾递过来,“我帮你没其他意思,希望你别误会。”
几次之后,姜钰就借口胃口不好中断了这诡异的相处模式。陆先生似乎也松了口气,“这个确实不好喝,我在医院食堂买的,等你朋友来了,可以让她去附近的餐馆看看。”
姜钰“嗯”了一声,“不过要麻烦你扶我起来。”
陆先生拧了拧眉心,“什么意思?”
等了很久陆先生都没回来,姜钰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点。而此时陆先生也早就回来,手边放了一个餐盒。
……
“没事。”陆先生看起来不好亲近,但似乎很细心,这会儿还知道安慰她两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姜钰由衷地称赞他,“您真是个好人。”